就没人觉得不妥嘛?” 待太璞稳定心神,眼睛又有点花了,似乎出现幻影,她把手来揉几下,一切变得愈加恍惚重重。森翳又荒诞,吓得她瞿然阖目,多少不敢继续直视。 她看到,朱砂色的蜡烛犹如一株树干,蔓延流向银湾,分裂成无数枝丫。枝头结着头颅,每颗都略比寻常果实大些,灰白,风干成骨,黑黢黢地漏出几环洞孔。广袤无垠的天际,仿佛铺满了这样婴儿大小的颅骨。 谷底升起玉烟,青湿如幢,缥缈入画,显印出一道道重叠相加的凄惨魂魄。 脸不是脸,五官扭曲,仿佛巾帕,搅弄不成样。 风烟漫散过枝丫果实,抖擞精神似的,滋养出了些许血肉。 然而雷霆之速,头颅里的脑浆、目眶中的眼珠,以及所有皮毛,又伴随某种摧枯拉朽的气势,迅速腐烂、垂败、变作肮脏、丑陋的东西。 血肉之躯,掏心掏肺,拉出肠子,切割器官,就剩一副皮囊。 最后,唯余骸骨一具。 妙极了。 恶心极了。 太璞都快闻到窒息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