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点出赵柯身份的人又转向傅杭三人,傅杭长得出众,也要更好认一些, "你们是报纸上的知青吗?" 傅杭面不改色,林海洋克制着得意,而陈三儿虽然不是知青,跟赵柯同行,抬头挺胸,。不过本地人最有热情的,还是赵柯,纷纷“赵主任” “赵同志”的喊。 赵柯突然成了动物园的大熊猫,而且被一客车的人当面儿夸,十分肉麻,略显尴尬,又不得不以笑回应。 "赵同志,坐这儿吧?" 前排的乘客起身要让座。 赵柯赶忙道: "不用不用,后面有位置,我 们去后面就行。"坐这儿,她疯了吗?跟大熊猫上树有什么区别,上上下下的乘客全能看见她。 赵柯对每一个跟她说话的人“点头-笑”,穿过过道,走到最后一排,坐到窗边,拽着三个人围着她坐。 傅杭坐到赵柯身边,林海洋和陈三儿坐在她前排,半挡住乘客们的视线。赵柯重新戴上口罩,悄悄呼出一口气。 傅杭忍俊不禁。 最后一排右侧的两个座位也坐了乘客,傅杭靠近她耳边低声道: “需要借你外套挡一下吗?” 他离得太近,呼吸拂过耳朵,有些痒。赵柯摇头, "这样就行。"报纸的影响还热,冷不丁的见面才这样,时间长就淡定了,没什么好躲的。 傅杭并没有离远,盯着她的耳朵道: "耳朵红了。" 赵柯抬手搓了搓离傅杭近的耳垂。 傅杭满眼笑意,撤离,微微侧身,挡住同排乘客的视线。 从公社到县城,时间很长,途径好几个公社,停车很频繁,上上下下,小客车上连过道都挤满人。 赵柯想低调地度过这一段路途,然而双山公社的乘客炫耀的心太过火热,不断冲身边的陌生乘客提起赵柯他们四个。 小客车又小,北方人说话嗓门儿大,说点儿啥整个车厢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一路上,陌生的乘客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探头探脑地向后张望。赵柯人都麻了。 但她还得端正地坐好,现在人的好奇心最高,她不只代表她自己,还代表赵村儿大队,代表双山公社,得暂时保持一个充沛饱满的精神面貌。 傅杭余光注意着她,又靠近她耳边, "累不累?靠一下没关系的。"他轻轻拍了拍臂膀。 声线压低,声音就变得很有磁性。 赵柯又忍不住耳朵痒,看一眼他的手臂,婉拒。肢体接触就有些暖昧不清了。 傅杭有些遗憾。靠一靠都不行,其实趴在怀里,更舒服。 车上,四个人都不好随便说话,总算熬到县城,下一趟车是第二天一早,四人去招待所住。 入住招待所要拿介绍信,工作人员一看介绍信就知道他们籍贯名字,拿报纸出来问“是不是他们”,等到确认之后热情地搭话,还给他们打了热水 。 好在,关上门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赵柯歪七扭八地瘫倒也没关系。当个名人,属实不容易。 转过天再去坐车,赵柯的口罩焊在脸上,傅杭和林海洋也是,免得被人认出来,有些不方便。陈三儿不受影响,咋随便咋来。 赵建国和赵瑞老早就等在火车站,工农兵大学那边的招待所比较空一些,接到他们四人,先去招待所住下。 入住的时候,赵柯他们没被认出来。赵建国和赵瑞安排好他们便各自回宿舍住。 两个人有分工,明天赵瑞给他们带路,后天赵建国再带他们去别的地方。隔天早上,赵瑞收拾好到招待所,带着四人去学校食堂吃早餐。 赵柯第一次走进这个时代的大学校园,步履从容。 学生们大多穿着整齐,风格类似,身板笔直,身上带着工农兵大学生的骄傲和书卷气,没有后世大学生那么松弛且多样。 傅杭很习惯,很自如。 林海洋本来就是城里人,陈三儿则是就算心里虚面上也得装出不在乎来。 因此他们虽然穿得不太时新,来往的学生们都没多瞧他们。食堂里,赵瑞带他们打完饭,坐下,几人的位置后面,有两个学生吃饭也在学习。 赵瑞见赵柯在看他们,便道: “大家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要不是你给我名额,我也没可能来到这儿。" 赵柯不以为意道: “给就给了,只要在不断进步就行,不用总提。”"要提的,我不能忘。" 他确实变了一些,没有了浮躁,沉静了很多。赵柯咬了一口大学食堂的肉包子, "好吃。"肉馅儿真扎实。 赵瑞笑道: “那你多吃点儿。” 话题岔开。 赵柯问起拖拉机厂。 赵瑞回答她: “苏教授人脉广,说要带咱们过去,好说话。”"怎么不早说?我们从村里带过来的东西,还在招待所。"早餐后,赵柯见到苏教授,也说了类似的话。 苏教授摆手, "写你们大队的文章,我结交了不少人,受益颇多,不用客气。"他不耽搁时间,直接领他们往拖拉机厂去。在进拖拉机厂之前,赵柯摘下了口罩。傅杭注意到之后,也示意林海洋摘下来。 一行人在传达室等了一会儿,厂内匆匆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 "苏主编。”中年男人跟苏教授握手后,又转向赵柯四人,慢条斯理地说:“这就是赵同志吧?真是年轻有为。" 苏教授为赵柯他们介绍: “这是负责产销的孙副厂长。”赵柯主动伸手,态度很尊敬,"您好,麻烦您了。" 孙副厂长和气道:“我跟苏主编是老交情,也欣赏你们几位年轻的同志,放心,他提前跟我说了,肯定为咱们农村建设最大限度地提供帮助。" "太谢谢您了。" 孙副厂长相当友善地邀请: "赵同志,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们在我们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