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已掌了灯,铺了薄毯。
李景升屈膝而坐,示意贺兰敛落座,一边抬眼看他,“这几日身体如何?如今行走在外,舟车劳顿,你的伤还好罢?”
贺兰敛轻轻颔首,他的伤皆是外伤,前段时间在金岭城也算修养了不少时日,又被李景升悉心调养,及时换药,恢复得还不错。这几日虽说一直在赶路,但也只是骑马缓行,而非策马狂奔,对于有习武底子的贺兰敛而言自然毫无影响。
想到他能如此安枕无忧的养伤,多亏了李景升,而他却另怀心思跟随在她身边,贺兰敛心绪便有些复杂。
“多谢长公主殿下挂心,我的伤势基本痊愈。”
“那——你的伤口可还在涂药?”
贺兰敛一怔,才想起自出城后他这几日都未在涂药,一是不方便,二却也是因为已恢复得差不多,便轻轻摇头。“伤口已痊愈,不必在涂。”
李景升突然想起贺兰敛肌理分明的背部横亘的那几道狰狞而显眼的疤痕,又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终究不便在随意相帮外男,便也不在多问。
片刻后,秦苛派人送来膳食与煮好的羹汤。
菡萏与松絮端着羹汤与膳食入内,见贺兰敛也在帐内,松絮轻声道,“秦将军请贺护卫同去用膳。”
贺连明白秦苛的意思,也不多言,起身向李景升拱手行礼后便转身大步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