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个哥哥一块入伍,我,我回来了!” “五柱子?”老太太抱住他的头,仔细看他的脸。 王五柱仰着脸任由她看,任由她摸,指着左耳朵说:“您看,我这耳朵还带着豁呢!您说人不能太整齐,太整齐不好,我这个不整齐的活着回来了。” 老太太抱着他哭起来,“五娃子,五娃子!” 祖孙俩抱头痛哭之时,小男孩已经叫来一群人,各个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气势汹汹,像是要打架一样。 见到眼前的情景,他们一愣。 傅玉麟上前和他们交涉,“我们拍电影来取景的,顺便送王五柱王叔叔回家。” 带头的村长一愣,“说啥?我家五娃子?” “是五娃子,是五柱子啊!”人群中当即跑一个老妇人,不小心跌了个跟头,爬起来就冲向王五柱和老太太,掰着王五柱的脸露来给大家看,“看清了,是五柱子。五柱子回来了,五柱子回来了!我的幺啊,回来了啊!我的幺。” 见状,大家纷纷围上来。 有个断了只手残了条腿的中年人单手把他提溜起来,让他转个圈,咧嘴大:“完完整整的五柱子!缺胳膊断腿!” 惨遭围观的王五柱叫了一声:“二哥。” 是堂兄。 他也是川的壮士之一,因为伤残退下来,反保住命回到了家乡。 父辈四兄弟,四家十八子,全部入伍了。 二哥道:“四个哥哥都在牺牲的名单上,大家都说也凶多吉少,怕是被统计在名单中,想到居然回来了。回来好,活着回来好啊!咱们村走去的郎们活着回来的算上,也只有九个人。” 有人替他们高兴,有人想到自家牺牲的孩子,默默垂泪。 村长沉得住气,忙将老谭等人请进去。 家家户户的房屋都很低矮、简陋,十户中有九家的门上贴着白纸,有些已被风雨吹化,剩下一家也贴红纸春联,毫无过年的喜庆气氛。 村长家算是比较好的房屋,青砖瓦房带小院。 到堂屋坐下,王五柱向大家介绍《川》剧组成员,还有和他一起回来的几个老兵,“也是咱们天府之国走去的郎,借着剧组来拍电影,求老板捎我们回家,他们家比我要远一些,打算等拍完电影再回去。” 几个老兵是这么打算的。 他们和找上门的王五柱不一样,他们收了钱,当然要办好。 村长闻言就道:“哪个城哪个县哪个村的?我叫人替们先传个信回去,好叫家人高兴高兴,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们都是怎么回来的?” 王五柱咬咬牙,有隐瞒:“我们都是被裹挟到香江的,不想跟着走的都被毙了,不止一个两个。到了里,我们无处可去,入境就被收走武器,游荡于街头巷尾,困了就路边躺一躺,后来闹大了,伤了人,香江当局就把我们安置到难民营中,住纸皮屋,做苦工,工作不好找,只有很少一部分难民才能领到救济。我们是遇到好人,就是电影公司的陆明珠陆小姐,她让剧组送我们回家。” 他很感激当初提醒他的七叔,此生只怕再难相见了。 “陆小姐?是在咱们村盖学校的陆小姐吗?”村长反应很快,“我们村盖了个小学,邻村也有,就是陆明珠陆小姐和侄子陆慎一块掏钱盖的,是香江的明珠投资公司,还在镇上盖一所中学,不仅免学费免课本费,女孩子还有粮食可领!” 王五柱知道陆明珠,但不知道陆慎,“我不知道,我以前住难民营,不了解富人区。” 老谭道:“是她。陆小姐的侄子就叫陆慎,又名陆平安,姑侄俩有一间合开的公司叫明珠投资公司,想到他们会在这里盖学校。” 对陆明珠和陆平安的善良,又有了新的认识。 王五柱的母亲连声念佛,“谢谢陆小姐,谢谢陆小姐,她真是个好人啊!” 因小子被他祖母紧攥着手,王母拉不上,就招呼大媳、二媳,“走走走,咱们去杀鸡宰鹅,好好款待这些把五柱子送回来的同志!” 虽然自己家的孩子牺牲了,但看到王五柱回来,全村人都很高兴。 百多户人,男女老幼都来帮忙。 当年不能征的老弱妇孺中妇人已老、孺子长大,提水、干活,动作麻利,像行云流水一样,惹得王五柱忍不住再次落泪。 也有人家不用村长开口,直接把自家空屋子收拾来,给剧组人员居住。 都很热情,很真诚。 有一个人提及吃住的费用。 老谭暗中下决,拍完相戏份后给他们留下一笔钱,离开后到城里再采购一批生活用品或者文具课本寄到村里,就像陆明珠和陆慎一样。 此时的陆小姐不知学校已建成使用,正坐在豪华大屋里,伏案写她的四部武侠小说,写累了就看信拆礼。 《川》小说已经连载过半,战激烈,伤无数,已有数支部队在战斗中全军覆,《明珠日报》的销量涨到十五万份多一,还有许多读者纷纷要求重印前面的报纸,因为他们要看前面的章节,乐坏了报社的上下职员。 光是读者寄给知微的信件和礼,每天就得由三个职员负责收取、整理。 本来打算转寄的,但数量太多,陈总编又知道知微就是陆明珠,就开他刚花8800港币买的小轿车给陆明珠拉过去。 每天送一车,天天不落。 上官红和查理带人整理,不需要陆明珠费心,但信得她自己看,根本看不完,毕竟她还得继续写作,不能把所有时间都用在看信上,就规自己每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