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迅速看完报道。 报纸是一个半月前的,说明叶老先生刚到伦敦不久就惨遭洗劫。 “该!”陆父想到他想破坏自己女儿女婿的婚姻就很生气,“出门在外不做好保护措施,明摆着是给劫匪送钱,活该!” 叶家肯定是暴露了财富。 陆明珠则想到何安然干妈和何月生。 要不是她们的行李被偷,何至于沦落到靠周文卖花养家的地步? “爸,外面真有那么乱吗?”陆明珠又想到糖王的千金黄女士,传说是乾隆为香妃打造的翡翠青椒拥有者,也是因为失窃而晚年落魄,不得不靠到处演讲挣钱以维持生计,百岁而终。 陆父微微颔首,“国内我不清楚,国外就是这个样子,在船上失窃都时有发生。” 所以,他当年包了一条大船,带足了心腹。 陆明珠嗯了一声,顺势坐在陆父身边,“怪不得大哥最近增加很多安保人员,您说我把古字画和古瓷器等物存到银行保险库怎么样?还有珠宝。” “存,分开存,别存在一个银行里。”女儿的嫁妆已是人尽皆知,虽然陆父和贺云、谢君颢等人把新闻压下去没让登报,但管不住宾客的口耳相传,“存进银行的时候也要大大方方地存,让别人知道这些东西均已不在家中,省得有人铤而走险。” 超过300%的利润会让所有人疯狂。 香江的清净只是暂时的,假以时日一定会故态复萌。 陆明珠记在心里,“回去就存。” 她四处张望,发现屋里空荡荡,只有两三个佣人站在厅外,不禁道:“爸,您有空就去找契爷喝茶呀,他天天在家待着。” 陆父叹道:“两个老头子喝茶吗?” “还有我呀,一个电话打给我,我准到。”陆明珠惯会撒娇,抱着他的胳膊,“等新婚满月后我就经常来陪您,我的房间没动吧?” “没动。”陆父不会因为女儿出嫁就收回她的房间。 陆明珠满意地点头,“果然还是我爸最好,最爱您啦!” “不爱小谢?”陆父看她。 陆明珠不假思索地说:“他肯定不能和您比。” 亲情是亲情,爱情是爱情,两码事,互不干扰。 给她爱情的小谢晚上准时来接,顺便陪陆父一起吃晚饭,又陪他说会话,把亲大哥丢在家里。 陆父颇为满意,在他们离开时说道:“以后经常回来吃饭,我天天叫人给你们准备大餐。” “好的。”陆明珠比个OK的手势,即将踏出大厅的时候她回头,笑眯眯地说:“爸,我不介意您再续弦并生个比大哥小四十多岁的小弟弟小妹妹哦!” 七十八岁高龄的赌王可以生,八十岁的艺术家可以生,她爹保养得这么好,肯定也可以。 不等陆父回答,拉着谢君峣就跑。 幸亏跑得快,她找人绣制的熊猫抱枕被陆父扔出来了。 没砸到,嘻嘻嘻! 出了大门,谢君峣就笑:“你再皮,小心爸打你,拐杖就放在跟前。” 他看到了。 陆明珠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我是怕他寂寞,看我多开放,还不怕有人争产。” “我觉得咱爸应该不会再娶。”要娶早就娶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便是交女朋友,也有很久没听说了,“我们还是早点生个宝宝让他们操心,这样就不寂寞了。” 陆明珠皱眉:“你不要满脑子的邪恶想法。” 谢君峣无辜极了:“我什么都没想啊,肯定是你想,不然不会……”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陆明珠追着打。 跟着的保镖们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山路上没什么行人,他们离得不远不近,再加上两人说话时压低了声音,所以他们没听到最后的对话内容。 谢君峣一路小跑到家,陆明珠追得气喘吁吁。 脸颊泛红,眼睛水润。 “大哥,打他。”看到谢君颢坐在厅中看报纸,陆明珠立刻找他做外援。 谢君颢伸脚绊向亲弟弟。 谢君峣猝不及防,幸而应变极快,硬是抬脚跳跃,稳住身形,没摔得很狼狈。 “大哥,你不能有了弟妹就没了弟弟。”他赶紧离谢君颢远远的。 谢君颢抬眸,“才结婚你就惹明珠生气?你再这样,我就准备一根绅士棍,随时出手。” 陆明珠忙说道:“大哥,我们闹着玩的,绅士棍就不必了。” 谢君颢当然知道他们不是认真地吵架,但得把态度摆出来,“明珠,君峣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谢谢大哥。”陆明珠笑靥如花,同时斜眼看谢君峣,“听到了?大哥站在我这边。” “你们就联起手来欺负我。”谢君峣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 双人沙发。 陆明珠挤过去和他坐一起,逗他:“真生气了?” “你亲亲我我就不生气。”谢君峣把脸送到她跟前,伸手点点自己的左脸颊,“亲这里。” “大哥在呢!”陆明珠推开他的脑袋,“我有事跟大哥说。” 谢君颢装作没看到他们打情骂俏,从报纸里抬头,推了推鼻梁上不常戴的眼镜,“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给你办到。” 陆明珠就说出关于部分嫁妆的安排。 谢君颢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见她已有了打算,便不再提醒,而是微微颔首,“很好,防患于未然。任何人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人心最难测,谁也看不透谁的心思,谁都不能保证家里的佣人、保镖是不是真的万无一失,把风险转嫁到银行,是非常绝妙的想法。金山玉器也要存到银行里,让人知道这些东西已不在家中。” 在他心里,任何金银财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