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从来不是你,艾德薇拉。’’他紧紧地搂着她,悲哀地闭上了眼睛,透过了她那破碎支离的心灵,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过去。
他那被不断抛弃,不断被拯救,不断被抛弃的循环。
‘‘我不怪你···’’
‘‘我只怪梅林,没让我们早一点相遇。’’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试探女孩是否清醒,在得知她已经陷入昏迷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将尘封已久的记忆全盘托出。‘‘如果我不是格林德沃的私生子,如果我不姓忒里斯···’’
‘‘如果你不是诺以曼···’’
‘‘我想我会比现在要···’’
他无奈地笑了笑,‘‘勇敢的多,艾德薇拉,你是奢望,是我遥不可及的幻想···’’
他在寂静的黑夜下,在灯火通明的光照下,沉默地叹息着。丝毫不顾已经站在墙角多时的少年。
少年一身单薄的黑衬衣,光着脚,却像感觉不到寒冷似的站在冰冷的长廊地板上。少年的眼睛是深海的颜色,带着一丝淡薄,看向男人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愤怒。可想而知,要不是这个少年已经没有力气再给他一巴掌,想必少年已经行动了。
‘‘海因里希,我真想给你一巴掌。’’男孩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就像刚哭过一遍,‘‘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可是你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说的对吧,阿尔特里斯·该隐·诺以曼?’’他挑衅似的笑了笑。‘‘别忘记了,这辈子,我可比你更先认识她。’’
他咬紧了‘更先认识’这个短语。加重了语气。满眼嘲笑。
是啊,虽然我是艾德的哥哥···
但我确实没有最先见到艾德。
被戳到了痛楚,他马上想到了在运行倒回时间魔法之后,艾德出生之后的那一天···母亲在知道他已经逐渐魔力尽失的时候,那副可怕的嘴脸。那副死都不肯让他去看她一眼的做派。
他为此感到既惊愕又伤心,随机就明白了为什么。
母亲从来就不喜欢他,对他夺得族长之位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在知道他是如此的对待艾德的时候,就更是憎恨他。并且···丧失了艾德之死的所有记忆。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丧失魔力,不配和艾德争权的废物。这如了她的意。
这便让海因里希抢了先。他这辈子可不是在艾德11岁的时候认识她了···
阿尔特里斯永远记得那一天。
海因里希虽然也在时空倒流中回到了过去,但是他并不是少年的模样,似乎像是经历了什么诅咒,海因里希的模样永远定格在了他20岁时候的样子。
那天艾德的诞生礼,他一身黑衣,为这个刚出生的爱人,带来了他一生最隆重的祝福。也是最残酷的祝福。
母亲伊莎贝拉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吉诺利亚的养子。为此,他的那张脸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脸。
为了掩饰他有些成熟的模样,他用着他亲手杀掉的姐姐海琳娜的面皮,一头黑发。
隆重而又深情地在还是婴儿的艾德薇拉旁边说了一句话--‘Ich liebe dich.【我爱你】’
尚且是少年的阿尔特里斯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艾德薇拉似乎是听懂了,年幼的她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短小的胳膊居然挥舞了起来。明显是非常喜欢这个奇怪的陌生人。
‘‘是又怎么样,海因里希,你这个连姐姐都可以杀掉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