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共舞,一同站在灯光之下,而不是隐藏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你,小姐。
---海因里希
是无比矛盾的,如同撕扯般的难受。
她就坐在高台上,一如既往地享受着‘海琳娜’的仰视。
海琳娜是海因里希。
艾德薇拉事海因里希一直无法直接对视的存在。
黑卷的长发,被白色的蝴蝶结有序地绑在一起,藏在那宽檐礼帽下,被帽子半挡着的脸庞,在朱红的唇色中显得格外的诱人。
黑色的晚礼服略显保守,但中式刺绣却始终贯穿,领口处事凤凰金色的尾羽,尽管整件长裙被纯金的刺绣所覆盖,某种情况上加大了穿不出其中韵味的可能性。但这件衣服的主人明显十分擅长表现自己的美丽,在不违背参加诺以曼家族成年礼当中宾客不得露背不得穿低于膝盖的短裙的礼仪的同时,将自己的财力、优雅、曼妙的身材、独到的眼光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道是否是有意为之,女人一改往日充满攻击性的服饰,今日与往日相比,倒是略显低调了。
不过那件中式刺绣的晚礼服根本就不低调就是了。
她刚走近,把大衣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侍者的那一瞬间,屋内的大部分人都不得不为此感到万分惊愕。
‘‘很高兴海琳娜女士能为我前来。’’她站起身,走下阶梯,象征性地抱了抱女人。
女人怀抱中传来了阵阵清香,那是雪莲花。清冽中带有一丝苦涩。她脸色微滞,很快放开了她。
‘‘祝小姐今晚玩得愉快。’’
女人勾唇一笑,慢慢地抽离了出来。
摇曳着身姿,慢慢地隐藏在人群当中,直到她再也看不见。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回到座位上的她脸色有些复杂,漫不经心地俯视着簇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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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宴会,她却无心于此。
无比的让人心痛。
她小酌一口威士忌,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藏在人群中的女人。
‘‘你想找他可以,让别人看不见你们。’’阿尔轻声提醒道。‘‘别忘了,诺以曼从来不需要忠贞。’’
‘‘去找他吧。’’
‘‘他要是敢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青年低声笑了起来, ‘‘废了他。’’
她有些讶异,兴许是没想到阿尔有着一样的一面。
‘‘失陪了。’’得到准许,心中似乎久违地涌现出一丝雀跃。她低声道歉,牵着裙子,匆匆地离场了。
‘‘抱歉各位。艾德薇拉身体不适,先回房间了。接下来由我来陪各位,’’在艾德薇拉走后,阿尔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宴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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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俨然摘下了帽子,熟练地点起一支烟,靠在临近花园的墙旁边,烟雾缭绕。
‘‘海因里希,是你吗?’’女孩已经长大了,她正一脸希冀地望着女人。
女人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头,熟练地背过手。
眼神摄人心魂,怎样妖媚怎样来。
‘‘诺以曼小姐真是胆识过人啊。’’他不动声色地用手帕擦了擦手,笑意盎然。‘‘不知道在下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吗?’’
‘‘诺以曼夫人难道不怕我把你吃抹干净?’’那双惑人心神的眼睛,就这样毫不掩饰地望着她。
‘‘我知道是你,海因里希。’’她皱了皱眉,男人的变化是她显然未想到的。
要是在以前··
那个眼神里只有眷恋,忠诚,羞涩的男孩···
再也回不来了。
她深感自己是把他推向深渊的助力之一,为之万分愧疚。
‘‘要不要喝杯伏特加?’’女孩这才注意到女人手里端着酒杯。
金黄的液体在高脚杯里缓缓地流淌,初生的月光中,散发着异常耀眼的光泽。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烈酒。’’她淡淡地笑了笑,‘‘伏特加是为我教母准备的,毕竟你知道的,她来自冰岛···’’
‘‘烈酒更能御寒。’’
听着她刻意扯开话题的语句,女人不怒反笑,‘‘也许我是冰岛人呢?’’
‘‘怎么可能,你父亲是德国人,你母亲是法国人···你怎么可能是冰岛人?’’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见状,他也懒得继续下去,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指环。
吉诺利亚怀上海因的时候,格林德沃几乎已是迟暮之人···
她暗暗想到,然后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