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贾敏带着皓玉和黛玉到庄子上去玩。
自皓玉考得秀才后,林如海就未有在请其他夫子来教授皓玉,而宋举人在皓玉取得小三元后,就已经随儿子回家去教养孙子了,往后便不再来林府了,这才让皓玉今年去考个秀才回来,也算是他这几年没白教导皓玉。
而林如海之所以没在请其他人来做皓玉的夫子,一则是他在京城的朋友递消息给他,今年年底他想是要调动回京了,林如海想过了,等回了京便送皓玉去鹿鸣书院读书,这段时间,他自个抽空给皓玉布置读书的任务。
二是皓玉自读书以来,除开始外,一直不敢有所卷怠,回京去书院后,学业会愈发繁忙,不若就让他在此期间放松一下,未尝不可。
贾敏带着皓玉和黛玉到了庄子上后,庄子上有一池荷花,此刻正是无限风光,贾敏带着兄妹俩乘船在荷池里摘花戏水,皓玉还学着钓鱼翁拿了一支钓竿钓鱼,坐在船头那里,戴着一笠斗笠,静待鱼儿上钩。
黛玉瞧着荷池长了些许莲蓬,忙叫雪雁折几支,见雪雁折得不好,眼睛看向贾敏,只见贾敏正闭目养神中,自个站起了身,伸着手去折莲蓬,丫鬟们想拦又拦不住,怕惊到黛玉,恐落水去。黛玉折了几支青翠的莲蓬,正欢喜的回头,却见贾敏看着她,贾敏见黛玉高兴,亦不想扫兴,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两句。
皓玉钓了许久,不见有一条鱼儿上钩,有些气馁,天气愈发的热,便闷闷不乐的收了杆回了船内。
天近响午,船上渐热,贾敏又带着兄妹俩到了亭子里去纳凉。
凉亭内,一家人煮茶,吃着点心和水果填腹。贾敏坐在一旁听着皓玉和黛玉讲话,时不时也说上一两句。
黛玉吃完茶,把玩着刚刚摘的莲蓬,皓玉突然说道:“我瞧着庄子里有些路也是铺上水泥了,可见那水泥确实受欢迎。”
“咱们来时有段路是不是也铺上了?我记得去年走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稳当呢!”黛玉放下莲蓬接上皓玉的话说道。
贾敏柔和的说道:“那是上月的事,庄子的管事有来回禀过附近村子的人要集钱铺路的事,因着咱们的庄子也经过那条路,便也来问了管事的。”
皓玉笑道:“那岂不是这路咱家也出了一份钱,只是不知叫什么路?”
正好有那管事的婆娘在,贾敏不知那路的名字便看向她,那管事的娘子回道:“禀太太,这路叫旺财路。”
“噗嗤!”黛玉一听忍不住笑了。
皓玉忍着笑问:“怎么取了这名?”
管事娘子回道:“大爷见笑了,村里的人都想着能多挣点钱,想着有了这路以后能快些时间去城里挣钱,再有村里有不少人到那水泥厂去做工挣了钱,所以大家商量着取名,就想啊,有了这个水泥,不少人都挣了钱,这样一想,您看,这可不就旺财嘛!”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也不笑了,说道:“虽不文雅,嗯……不,恰恰很好,纯朴不失真。”
皓玉也跟着点点头。
管事娘子见两位小主子都认同这名字,高兴得嘴合不拢,放下果盘后,喜滋滋的退下了。
皓玉拿起一粒葡萄,看着说道:“也不知圣人身边先生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有如此雄才大略!”说完将葡萄丢进了嘴里。
“奇了,先前哥哥可不是这般态度?嗯,水泥此物,于国于民都有利,那位先生能想出这样奇物,又有那般可行的策略,却又没有受赏的事传出,更是连名也不叫人知道,如此淡然,确实令人敬佩,”黛玉说道。
皓玉听完黛玉的话,哂笑着说:“原先我不知这水泥有这般威力,这才误会了那位先生,若不是亲眼所见水泥带来的变化,谁又敢信这平平无奇的水泥竟这般好。只是不知那位先生尊姓大名,就连父亲也无从得知。”
黛玉笑道:“想来那位先生是个淡泊名利的,不愿世人叨扰他,只是我想着,那位先生许不止这个本领,想来还有其他咱们尚不可知的奇才。”
“不沽名钓誉,所想之物,所用之法,只为民为国,那位先生确实不同于他人。父亲说过那位先生在圣人身边也出了不少主意,只是圣人没有明说是那位先生出的罢了。妹妹说得有道理,那位先生定还有其他奇才。只是不知道今年盐政上的主意是不是那位先生出的。”皓玉说着忽然来了个转折。
贾敏放下茶杯,柔声问道:“琛儿,为何有此想?”
今年盐政实行了新的政令,林如海等人正忙着把新的政令颁布下去,倒比以往更忙了。
皓玉见贾敏问,思考再三回道:“我也只是猜测,盐政的规定许多年未变过,倒是今年有变,再者,因着水泥搞得声势浩大,想来这时改些举措,会比以往容易些。”
贾敏笑笑,说道:“容易的事何时都是容易的,难的事除了难,便是只有更难。”
黛玉也跟说:“我倒觉得这事并非是那位先生的主意,我瞧着这些举措受益更多的——”黛玉说了一半,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下人被贾敏挥退在一旁,但小心总是对的。
皓玉听闻母亲和妹妹的话,点点头,水泥的出现获利最多的是百姓,而盐政实行的新的几条举措获利的是朝廷,想来不是那位先生的主意。
皓玉和黛玉又重新接上话题,皓玉说道:“不知那位先生是否也曾科举进士,还是隐士高人,因有心为民才出山的?”
黛玉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也许都不是。不露面,不显名,许是有什么难处?”
“难处?”皓玉疑惑道。
黛玉点点头,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悄声的说:“许是并非先生不愿露面,而是她不能,只因她不能参政议事呢!”
心灵感应,皓玉一下就明白了黛玉话里的含义。
皓玉觉得很有道理,否则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显露呢,看来真有这个可能,别的不说,自己的妹妹就是聪慧异常,也许那位先生也是这般,只是迫于自身,这才只能隐于圣人的身后,皓玉赞同的回道:“若是如此,真是位奇女子!”
“哈哈……”黛玉笑道:“好哥哥,你可不能将这事说出去。”
皓玉郑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