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你三更死》第一章
叛军闯进皇宫的第四十八个时辰后,阿从和那个叫款款的小女孩蹲在密道里面面相觑:我们食物和水准备的够了吗?要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
款款乌溜溜的黑眼珠动了动:“应该够了吧,我们应该也躲不了多久。”
阿从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躲不了多久?”
款款对着黑漆漆的墙壁面壁状:“你没听到外面声音没有了吗?”
阿从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实没有声音了,之前可是哭嚎刀剑声一片。
“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了?”她活动了活动发麻的脚腕,把放在左脚的身体重心换到右脚上去。
款款白了她一眼:“公主,我怎么知道?”
阿从见她不想理自己,其实她也不怎么愿意理这个小鬼头。
但是密道里实在空气又闷又无聊,她想说说话,打破这寂静的分为。
于是自己猜测道:“应该是黑天了吧?”
款款的兴趣被调动了起来,问:“为什么是黑天?”
这里黑漆漆的,也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阿从用袖子捂住口鼻抵挡密道里的灰尘,声音闷闷的:“黑天那些叛军就会去休息了呀,睡觉了自然没有动静了!”
款款恍然大悟的品出了其中的逻辑,不免点点头:“公主说的有道理。”
阿从想起自己的重点好像又被带偏了,一开始的问题她还没回答自己:“你方才为什么说我们躲不了多久?”
“因为我们快要被抓了啊!”款款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阿从看着她垂下的头顶上的发旋目光跟着转,转着转着就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后面跟着一双,两双,三双,好几双靴子。
阿从抬起头,看到密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几个人,最前面站着的那个男人眉眼极为凌厉,浅色的瞳孔直直的看向她。
阿从有些惊讶,转头问款款:“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老头快死前不是说这里会很安全的,而且入口已经被她们俩毁掉封死了。
款款也有点慌,和她头挨头碰到一起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啊!”
阿从又低声回道:“你问问。”
款款蹲在地上,清了清嗓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公主让我问问。”
款款说完和阿从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在问我这样说还行吧?阿从狂点了点头,对她赞赏有加。
这些人身上均穿着盔甲,为首的男人走上前来,他的鬓发乌黑颊侧还有一点凌乱。他伸手把阿从从地上拽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客气:“你是公主?”
阿从的脚蹲久了有些麻,她还有些生气:“怎么?我不像公主?”
那男人的眸子漆黑,手掌宽阔而冰凉。那人一只手就把她的脸蛋掰了过去,掐着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真难看。”
然后把手松开了,平静的对身后穿着盔甲的将士说:“把她们两个带出去。”
阿从那时候不知道外面掘地三尺在找最后一个公主,后来才从别的人嘴里听到宫变那天的情景。
那可真是艳阳高照,清空如洗的一天。
如果不是庭阶上温热还未干涸的血迹,横梁上刚被放下的尸体,那也应当是个好天气。
辅氏皇族宫内宫外的全押解在了皇宫的一个大广场上,那个广场以前专是皇子皇孙春天放风筝用的,那天广场上站满了灰头土脸发髻散乱的皇族,啜泣声不断。
叛军,哦不,皇上,当天就已称帝的皇帝赵逋命人对着辅氏皇族的名册清点人数。下面的人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公主。
赵逋眼睛抬都没抬,下面的人把失踪公主的婢女带了上来:“她人呢?”
婢女瑟瑟发抖,肩膀颤的如同风中的柳叶:“我,我不知道······”
赵逋摆了摆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阿从和款款老老实实的在旁边武士的押解中沿着密道走出去,走到头的时候外面的天透亮,往里面昏暗的长廊透进光,阿从突然恍然大悟,和款款咬耳朵:“我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了!”
可能是瞧不上她们两个的战斗力,甚至是赤裸裸的轻视,赵逋并没有让手下把她们捆住押送。两个人挤在一起,款款肩膀碰了碰她,:“怎么怎么进来的?”
阿从压低声音:“他们从出口走进来的!这个就是出口!”
款款听完,有些怒气从红扑扑的脸上呈现:“混蛋!那个老头骗了我们!”
款款的声音有点大,一旁的有个年龄看起来小很多的将士模样的男子有些恼怒,推了她一把:“别吵了!脑门疼!”
款款气不愤站在原地不走了,怒目瞪他:“你推我干什么!”
那小将士也是脾气火爆的,也站在原地不走了:“你声音那么大,我都要被你吵死了!”
款款很有人权意识,扭头就找小将士的领导,寻到最开始说话那名男子控诉:“大人!俘虏也有不被推搡的权利!”
最高领导模样的男子看了眼那名小将士,忽然开口道:“赵柬,你现在出去,去宫外给宋将军送信。”
款款瞬间有些得意,那名叫赵柬的小将士气势一下子下去了,蔫蔫道:“送什么信?”
为首的男子说道:“口信。就说公主已经找到了,让他不用在宫外找了。”
阿从在一边并没有理会这些来往,她沉浸在自己的低落中。她有些失落,看来武侠话本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从来没有什么绝世密道。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地方,结果人家竟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连困难都没有。
她有点失落。
她们两个人被带到一处大殿上,阿从进殿前环顾了一下周遭,这是以前那个名义上的父皇上朝的地方。虽然她并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以往都是趴在门缝往里偷偷看,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进殿。
她跪在殿下跪了很长时间,都有些打瞌睡了。
她的余光看了眼跪在旁边的款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