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
“嗯。”
赵曼曼提着荣铭,小步跟上陆安衍的步伐,她的脚步分明是细碎的,迈得并不大,甚至还带着些许婀娜的姿态,可是速度却很快,须臾间便就跟上了陆安衍。
夫子这时候走至巷子口,看着狼狈跑走的三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未曾追上去,只是低声道了一句:“臭小子。”
脑中想着先前暂且放回水缸里的彩锦,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哎,这俩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盯这我那几条彩锦盯了多久了。”夫子自言自语地道。
“老规矩,反正夫子没能逮着咱们,就当刚刚夫子看到的不是我们。”陆安衍喃喃着叮嘱道。
荣铭摆了摆手,习惯地接上话道,“知道,这事儿还用你说,死不承认就对了。”
“你这脚伤,下午的学堂,要不请个假,就别去了。”
“那不行,我今儿敢请假,我爹娘肯定要问我,我可瞒不过我爹,回头要是我爹知道我捞了夫子最爱的彩锦,还因此扭伤了脚,他不得罚我跪祠堂,让我真正感受下啥叫瘸腿。”荣铭心有余悸地摇摇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转过头,对着赵曼曼叮嘱,“曼曼,今儿这事,你一句都不能说,知道吗?”
“哦,我晓得了。”赵曼曼点点头,乖巧地应道。
“就是可惜了,捞都捞出来了,就没能尝上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如谢煜说的那般鲜嫩?”荣铭满脸遗憾地道。
陆安衍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安慰道:“没事,我听闻夫子过两日要出院门,大概要走个三两日才能回来,回头咱们再去一趟,这次保准不会出岔子。”
荣铭闻言,面上浮起一抹笑意:“你说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是是是,就这么定了。你快回去吧。”
“好,哎呀,曼曼,刚和你说了,不要从正门走,和以前一样,从偏门那里进去。”荣铭看着曼曼提着他往正门走去,急忙喊了一声。
“哦,好的,我给忘记了。”
陆安衍看着荣铭指挥着赵曼曼绕了出去,他笑着摇了摇头,去捞夫子的彩锦,这事儿还得从他那个大不了他多少的小舅舅谢煜身上说起。
谢煜与荣铭两人也不知道打哪儿结下的梁子,反正两人凑在一起,那必定是针尖对麦芒,总是要吵上一架。不久之前,谢煜从谢老将军的池子里偷捞了一条彩锦,烤得外焦里嫩的,带去荣铭面前显摆,愣是将荣铭气得晚饭多吃了一碗,撑得半夜睡不着。
彩锦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鱼,京中养它的人不多,一则是鱼苗难得,二则是彩锦难养。陆安衍是完全不懂得谢煜缘何非得这般撩拨荣铭,甚至是冒着被外祖打瘸了腿的风险干这等事。
荣铭总想着也烤上那么一条彩锦,然后捧着去谢煜面前招摇一番,因此便就将主意打到了夫子那精心养护的几条彩锦上。荣铭毕竟是他打小一起玩起来的兄弟,陆安衍总不能看着荣铭独自冒险,便就陪同荣铭去捞鱼了。
未曾想会出师不利,竟然撞上了夫子提前回来。
陆安衍想着回头再去捞,也不知道夫子会不会将那几条彩锦转移,他叹了一口气,思索着,要不去谢府里将外祖那还剩下的一条彩锦捞出来给荣铭好了,反正外祖那儿已经失了一条彩锦了,再少一条也没什么的。
他回府的时候,一抬头便就看到在府门口踟躇着的父亲。
素来风光霁月的父亲,此时竟然在陆府门口来回走着,但怎么都不入府,看着有几分古怪。
“爹,怎么了?你怎么不回府?”陆安衍走上前来,径直开口询问。
陆昌明看向自己的儿子,整了整衣裳,而后云淡风轻地道:“这不,天气不错,想着你快要回来了,我就在这门口等你。”
陆安衍狐疑地绕着陆昌明走了一圈,他抽了抽鼻子,突然开口道:“爹,你这是上哪儿喝酒了?”
闻言,陆昌明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问道:“酒味有这么重吗?我怎么都闻不出来?”
陆安衍郑重地点点头,回道:“重着呢,我都能闻出来,娘那就更能嗅到了,离你三米远都能嗅到。”
听得这话,陆昌明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抬起袖子,嗅了嗅,而后嘀咕着道:“我就说老荣不怀好意,大白天的喝什么酒?还说那酒不会留味,瞅瞅这味儿......”
他低头思忖,而后抬头对陆安衍,道:“安衍,你先回府,我现下有事,就先不回去了,你别说在府门口见到我,知道吗?”
陆安衍胡乱地点了点头,突然朝着陆昌明的身后,大声喊道:“娘,爹说让我不要说在门口见到他,他说他有事先不回来了。”
陆昌明听得这话,浑身一僵,瞪了陆安衍一眼。
“娘,爹他瞪我,他刚还要我瞒着你。”
“婉婉......”陆昌明小意地喊了一声。
谢燕婉脸上覆着一层笑意,对陆安衍温声道:“安衍,你先回府。”
“好。”陆安衍欢喜地应了一句,而后大步朝着府中走去。
他走入府门内,却没有离开,而是透过门缝看了出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他那温柔美丽的娘亲冷着脸站在父亲身边,下一秒就伸手拧起父亲的耳朵。
“昨儿我怎么同你说的?不是说了这一段日子你且不要喝酒,省得加重咳疾,怎的,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谢燕婉虽然话语间气势汹汹,但是动手的力度却是极为轻微的。
陆昌明伸手握着谢燕婉的手,小声讨好地道:“婉婉,我知道了。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这都是怪老荣,对,都是他,他非得要我喝酒的,是是是,是我意志不坚定,我真没喝多少,就两杯,好好好,是三杯,我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他看着谢燕婉那喊着怒意的双眸,急忙朝着谢燕婉的肩头倒去,低低地道:“哎呀,婉婉,我头好晕,手脚也没力气了。”
听得陆昌明这话,谢燕婉心头一软,急忙伸手扶着人,着急地伸手摸了下陆昌明的额头,复又急切地道:“这摸着有点热,是不是又着凉了?好了,咱们先进府,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