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自然和她有关……”
“她的变化太大了,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说着,他停顿几秒,继续道:“所以,我想问问您,当年我走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语毕,便见潘秋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她握紧手里的杯子,后道:“这个,倒有些说来话长了……”
当年,萧鹤汀走后,那些原本就看不惯温流霜的人开始对她言语辱骂。本来温流霜并不在意,谁知她们越来越过分,甚至最后联合所有人孤立她。
倒不是潘秋不知道,在萧鹤汀出国后,她竟然被调走了,她被调到了另一所中学。
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就这样,这人被欺负了一年。
后面她见过她一次,是在初二下学期。她见那人那次,那人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差,从以前清冷的性子变成了彻底的清清冷冷。
和她说话时,也不是那么乐意说,整个人冷冷淡淡的,问什么也不说。
她实在看不下去就拉着人去了医院,得知这人已经患上了有些严重的抑郁症。
医生开了一些药,此后在她的逼问下那人在勉强说出了变成这样的原因。
她当时气不过,按照对这人的了解,她宁愿自己受着也不可能告诉她妈妈。
所以,她直接去了学校闹。后面校长给了回答,开除了那几个学生。
初三的时候这人已经变得“不近人情”,谁也不理,只埋头学习。
哪怕她初三的时候强制申请调回了原来的学校,陪这人走了初中的最后一年。
那一年里,这人过得也不容易,清清冷冷的性格留下后也没有什么朋友,自己孤孤单单的。
她看着也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她。
高中后,她就很少见到她了。
……
潘秋长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苦,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萧鹤汀一时间没说话。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有些复杂。一丝苦涩自心底蔓延涌上舌根,让他涩意难耐。
原来,那人比他想的过得还要难。
几秒后,他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莞尔一笑。
“老师放心吧,她现在很好,也交到了朋友。”
“有机会,我和她会一起去看你。”
听她这么说,潘秋就放心了。
“这孩子,太苦了……”
萧鹤汀道:“老师,您放心吧,我相信会有人治愈她受过的伤。”
“她会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人。”
潘秋愣了一下,后也反应过来了。
她没说话,心底已经明白了。
没过多久,二人便双双告别离开了。
她临走之时还看了一眼萧鹤汀的背影,还是那个身影,却染上了一抹孤独、
……
萧鹤汀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回到家关上门,他背靠在门上缓缓蹲下了身。
他将头埋进双臂,身形止不住的颤抖,竟是哭了。
他脑内几乎全是方才潘秋说的那些。
他甚至都能想到那人被欺负的样子,一定有很多个自己偷偷哭的夜晚
想到这个,他的心更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怎么过来的?
萧鹤汀不敢想。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是那么擅长交流的人,收到那些伤害后,又是怎么一步步接受然后去慢慢忘记的。
她,怎么做到的……
难怪,难怪再见时会是那样。
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
从他离开再回来,五年,她怎么度过的……
萧鹤汀现在只觉得后悔,当初不应该出国。
可当初他若是不出国,他的狂躁症,会伤害她。
他怎么能忍心伤害她,他不能。
说来可能不信,他小的时候有轻微的情感障碍,小学的时候显现,他爸爸带他检查才得知他有狂躁症。
不过还不严重,还能诊治,条件却是出国。他当时因为怕离开这人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一拖再拖。
直到初中再检查发现狂躁症已经很严重,尽管他平日里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每到夜晚,狂躁症发作,他无法控制自己,就连他的爸爸也不幸被他伤到过。
最终,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出国治疗。
……
他蹲在原地,蜷缩着,天塌一般无助。但他也做不了什么,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是一辈子的阴影,
就算温流霜能释怀,他也无法释怀。
那是他缺席的五年,也是她最无助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