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曲南湘的神色冷漠,眼底如潭水一般深沉,冷漠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如果不是那一双红透了的眼圈,怕是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井思兰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才问:“你其实,并没有割舍不下这段感情吧?”
相反,曲南湘可能有些动容,但绝没有感情。
刚刚那副不舍诀别的模样,是她装的。
闻言,曲南湘沉寂的脸上有了些许波澜,缓缓转头看向井思兰,浅笑了一下点头。
她泰然自若地闭了下眼,“报复一个背叛的人,有什么比诛心还叫人痛苦的?你想想,他以后的每一次恋爱都会想到他今时今日的背叛,我的信任给了他反被他利用来伤害我,让我这么心死如灰地离开。今后不排除有人可以更喜欢他,但是我永远会是他喉间的一根刺,拔不掉、咽不下。”
放不下?
她装的。
惋惜这段情?
没什么好惋惜的。
不过是一个背叛的男人,她不稀罕。
夜里。
井思兰跟曲南湘躺在偌大的床上。
床很软,被子也是,空调在吹着冷风。
曲南湘面向窗户背对井思兰,井思兰伸手抱了抱她。
“阿湘……”井思兰低低地喊了一声。
“嗯?”曲南湘懒懒地应了一声。
井思兰想了想,道:“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会跟他交往?你并不是滥情的人啊。”
她与曲南湘相识十几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曲南湘。
曲南湘听了,低笑一声。
“一开始我确实打算好好跟他相处看看,那日也并非老爸有事,是我有事。”顿了顿,“见北哥哥的下落。”
井思兰有些诧异,忽的皱了下眉,“你是说,覃见北?”
曲南湘摇头,翻了个身跟井思兰面对面,“瞿州有见北哥哥的消息,那日我特地赶了航班过去。”
“那你找到了吗?”井思兰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她问。
曲南湘接着摇头,“没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见北哥哥的身影了。”
“……”井思兰的表情有些沉重,沉吟半晌道:“阿湘。其实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这只是十五年前出现在你梦里的一个人,说不定人家早就结婚生子,又或者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你日复一日的找到底有什么意义?”
“见北哥哥,我感觉不止在梦里见到过。”曲南湘皱着眉,边想边说。
她想知道覃见北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六岁那年出现在她的梦里,还那么清晰,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井思兰抿着嘴,不语。
覃见北是曲南湘的一个结,无关风月,只问缘由。
曲南湘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跟她早逝的母亲有关。
远在肃慎邻省的泊远市,高星酒店的高层里,昏暗的灯光、低低的喘息、交织的欲望。男人背对落地窗而站,长了茧子的掌心摩挲着坐在床上的女人的发丝,眼底渲染了□□。
“快点。”这是他最后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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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锦升平机场。
曲南湘不舍的抱了抱井思兰,“阿兰,我会想你的。”
“干嘛这么矫情,”井思兰笑骂她,“又不是不能视频。”
“那也想你。”曲南湘抱她抱的更紧了,在她身上蹭了蹭,跟猫咪似的黏人。
井思兰无奈摇头,“泊远最近有个文化节,你过几天有空来玩。泊远跟福兰离得挺近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去找你。”
井思兰的家是泊远的,只是去了荆岭美术学院读书,荆美院是C国数一数二的艺术学院,荆岭省也是C国GDP排名第三的城市,位居第一的是泊远市。
曲南湘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随后咧嘴笑着,“好啊。那过阵子我去找你。”
井思兰点点头,又跟她随便说了几句就转身进了机场。
曲南湘看了眼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伸手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