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年埋了埋头,羞耻极了。
嘴硬被当场抓包是什么体验。
啊啊啊啊啊啊——
车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季知年尴尬的脚趾疯狂抓地。
却忽觉一阵沉香拂过,身上的绒毯被拢了拢。
男人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
“盖好,系上安全带,一会儿去买点感冒药。”
季知年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其实不是太严重,就是今天连上了四节课,然后嗓子又过了过冷风,有点着凉了,”
许砚洲盯着她,目光沉沉,只是轻“嗯”了一句没再出声。
许砚洲坐回原位,黑色的羽绒服衬得他愈发凌然。
他眸色沉静,启动车子,语气自然:“我给岳父准备了茶叶,给岳母准备了补品和瓷器。”
这声岳父岳母听得她耳热。
季知年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轻声道:“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按平常的来就行。”
她平日里都懒得回去一次,跟张乔敏一直都不亲近,更别说跟继父周平了。
恐怕整个周宅里也就周秉之跟她联系得多了。
……
提起父母这事。
季知年忽然想起了许砚洲的父亲。
她高中时是见过他的父亲的。
但是在她26岁的记忆里,他父亲已经去世了。
季知年敛了敛羽睫,没再继续想。
……
周宅是个三层别墅。
内外装修得低调奢华,彰显着主人的低调奢华。
一路走来,布局也格外讲究。
佣人接过东西。
两人往客厅走去。
“砚洲来了啊。”周平看着两人笑道。
“岳父。”
季知年随着许砚洲在沙发上坐下。
佣人过来替换了茶水。
周平笑着道:“这是前两天淘到的茶叶,你们也尝尝。”
许砚洲颔首应下,稍作停顿,对着佣人道:“等会儿备点白开水,知年感冒了,让她一会儿喝点感冒冲剂。”
药是路上遇到药店的时候许砚洲下去买的。
季知年本来都忘记了这件事,却没想到被许砚洲再次提起。
张乔敏看着季知年:“怎么不多穿点啊?”
季知年抿了抿唇,声音沙哑:“穿的也挺多的。”
张乔敏没看季知年,皱着眉头看向许砚洲:“砚洲啊,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
这事儿其实许砚洲他们两个都商量好了,暂时先不办。
之前也跟张乔敏说过,只是不知道今天她又提起这事是做什么。
季知年微颦着眉:“不是说好了暂时先不办吗?”
张乔敏一反刚才的那般姿态,厉声道:“还是得赶紧办啊!不然别人该怎么笑话你啊,多没面子啊,结婚不办婚礼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你嫁得多窝囊吗?”
她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理由来干涉她的选择。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一不满意开口就是“别人该怎么看”。
季知年忍不住攥紧了手心,没有继续话题的欲望。
但又怕许砚洲尴尬,正欲说些什么。
身旁的男人眸色定定,沉稳从容:“岳母,是我考虑的不周,您放心,婚礼一定会举行的,我会让知年风风光光地嫁给我。我这边也没什么亲戚,绝对不会亏待知年的,”
周平阻止着张乔敏继续说下去:“孩子都这么大了,老管着问着是什么事儿啊。”
张乔敏皱着眉头:“我这也不是为了知年着想吗?”
周平赶紧转移话题:“知年,你哥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季知年望过去,回道:“噢……他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话音刚落地,一道男声骤然响起。
“哟,过来了。”
屋内几人的视线往外移去。
季知年小声跟许砚洲说道:“这是我继兄,周秉之。”
“你怎么现在才来?再晚一点就该吃饭了。”周平嘟囔道。
周秉之周到客厅坐在季知年两人的对面。
他的视线往季知年这边转移。
他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客厅响起,带着几分惊疑:“季知年——你早恋了?”
空气似乎凝聚了几分。
他这说的哪门子话啊?
季知年颦眉看他:“你在胡说什么?”
许砚洲眸色淡然,半掀着眼皮,若有所思地对上周秉之的视线。
周秉之看着季知年:“他不是你高中同学?”
季知年看了眼许砚洲,男人半敛着长睫,目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又看了眼周秉之。
难道高中时他俩认识?不应该啊。
周秉之顿了顿,要是高中真在一起了,他能看不出来吗?
就看季知年那胆子,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周平清了清嗓子:“别胡说八道,知年他俩是相亲认识的。”
张乔敏看着许砚洲,许久没有说话。
看样子周平他俩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啊。
周秉之摸了摸下巴,没继续说下去:“噢……我脑子糊涂了。”
“……”
吃饭时周平问许砚洲:“砚洲啊,等会儿有个案子需要跟你咨询一下,我一个老朋友遇到点事,不知道你事务所最近忙不忙。”
许砚洲颔首应下,凌厉的气势收敛得极好。
周秉之瞥了许砚洲一眼。
他还是个律师?
人看着精明的不行,季知年肯定要被他吃的死死的。
饭后。
周平喊上许砚洲:“砚洲啊,咱俩去下几盘棋去。”
“好。”
许砚洲叮嘱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