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魔气,宋怡然是有一点了解的,这点了解还都来自于333和网络小说里对魔气的各种描写。当然333的解释肯定权威,但对于宋怡然来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虽然333说了抵抗魔气地办法。
所以在魔气缠上来的瞬间,宋怡然不可避免地惊慌了一下,还是那句话,她真地怕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但很快她就忘记了自己的慌张,沉入了了那一幕接一幕的场景中去。
XX小学,操场上,宋怡然站在五年级一班的队伍里向前面正在讲话的主人看去。
“一年级的三好学生,有XX、XXX、XX,你们三人请上来领奖。”
三个小朋友走上台领三好学生奖状,之后是二年级。
“二年级的三位三好学生有XXX、XX、XX三位,请你们上台领奖。”
……
很快就轮到了五年级,只听高台的的主任老师说道:“咱们五年级本来也有三位三好学生,可此次只颁发两张三好学生奖状,另一位同学的三好学生我们取消了,原因就是本学期期中考试都过了,我们的这位同学还没交报名费,我们整个学校仅此一人没交学费。”他说着朝五年级一班的队伍里看来。
站在队伍里的小小宋怡然脸蛋眼眶一起发热发红,她知道老师说的人是自己,整个人羞耻地恨不能地上出现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强烈的自卑感和一股对父亲的恨意出现在她小小的心里。为什么恨父亲,自然是因为他有了钱,第一反应永远是上麻将桌赌博,什么借口都有,谎言不用思量就脱口而出,比如上次输了这次要捞回来、上次赢了这次会赢得更多。钱输光了借钱也要去赌,她妈劝说也不听,劝地多了还会进行家暴,家庭和孩子永远排在赌钱之后。
“很可恨吧?”一个声音从在心底浮起。
宋怡然扪心自问,恨吗?那当然是恨的,可这恨却仿佛隔了时光。
不待宋怡然想明白,眼前的场景就散了,换成了另一个场景。
马路上,宋怡然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她是专门请假从初中学校回来的,原因是要交住宿费,她已经住了很久了,可是还没有交钱,也已经跟父亲说过好些次了,每周离家去学校上课前都会说,父亲的回答就是没有还是没有。
此次老师说什么都要交,让她回家找父亲,这开学已经一月了,老师也没有办法。
宋怡然满脸大汗地回到家,她妈没有钱,说父亲在别人家里打麻将。宋怡然满肚子火地找去了,果然在打麻将。看着那个满脸兴奋高谈阔论的人,宋怡然的火气一下子升到了顶峰,快步走到跟前,她直接掀翻了那张桌子,那张可恨的麻将桌。
打麻将的几人一看是她,都纷纷对他父亲说,孩子找你来了,不玩了,散场散场。
宋怡然的父亲竖起眉毛,就要发怒。宋怡然先他一步,声音里满是伤心和愤怒:“你知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你知道我回来干什么吗?我告诉你,我是被老师赶回来找你要钱交住宿费的。你不是说你没钱,你没钱你在这儿打麻将?是有钱打麻将没钱供我上学是吧!不给我钱我就不上学了,我天天跟着你。”
宋怡然没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掀了老底儿,可一个村里一个大队的,在一起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那几人笑嘻嘻地离开了。宋怡然的父亲生了一会气,也回家了,他知道是自己的错,可就是不改。
宋怡然最后自然拿到了住宿费,可一个人回学校的路上,她还是蹲在没人的地方哭了好一会儿。
“委屈吧、恨吧?”
委屈、恨,这是必然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愈多。
又一次场景变换。
这次宋怡然跟姐姐弟弟三人正站在堂屋正中间,他们的父亲在他们的面前走来走来,手指尖夹着一只烟,时不时吸两口,皱着眉头苦着脸。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改为蹲着,先长叹两口气,这才说道:“咱家条件不好,你的也知道,现在实在供不起你姊妹三人了,你的自己思考一下,看是谁准备不读书?商量好给我说一下,就准备出去打工挣钱。”
说完这话,他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样,拍拍屁股,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姐弟三人自己商量出一个结果。
小已经上了初二的宋怡然心里满是害怕委屈和彷徨,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自己的父亲怎么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是自己的父亲?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为了赌,经常自己在外面借不到,就回来让宋怡然妈去借,威逼利诱那是好话说尽。宋怡然妈妈上当上多了,不去了,就又去威逼自己的老母亲,也是各种手段用尽。亲戚朋友好话说尽也骂过管过,他每一次都指天发誓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会改的。可从来没改过,每次开学别人家高高兴兴去上学,自己姐弟三人坐在家里看着等着,都要迟个一两天。
父亲难道没有养家糊口的本事吗?他有,给别人家打井、伐树、当电工,都很挣钱,可赚到的钱去哪里了,全拿去赌博了,没钱了就在外边借,借到了就继续去赌,借遍整个镇,远近的人都认识他,一到过年上门要债的人一波接一波,要不到债就一通打砸或者在门口大骂一阵再离开。
父亲靠不住,为了供三人读书母亲离家去南方打工,放学回家只要闲着,姐姐家里地里一把抓,自己和弟弟两人乖乖听话,去别人家里往自己家里提水,自己洗衣服,去地里干活,三人哪一样都没有落下,明明家里本来可以不差的,地里的果树也买了苗子栽好了,只等扶上架就可以挂果卖钱,可宋怡然妈妈寄回来给果树支架子的钱全被弄去赌了,输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果树在地里趴着,上不了架不能结果,每年只能种点早玉米换点钱。
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困难?宋怡然记得很清楚,还是去年元旦过完学校里开学,家里没钱,她父亲出去借不到,就回来坐在炕上哭,看起来很是可怜。可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摔了妈妈端过去的一碗面条,之后就指着他们母女四个人破口大骂,嘴很脏地问候了宋怡然妈妈的妈妈。她妈妈流着眼泪收拾摔碎的碗和那倒了一地的面条,姐姐和弟弟在房间外面站着。
宋怡然看着他那可恶的嘴脸,一时气不过,却没吭声,转身就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