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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间(2 / 2)

,迷糊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

两人将竹床搬了回去,房间是由杂物间腾出来的,中午就打扫好了。

傅誉之的东西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就一把剑,连带身上穿的那套一白一缥两套衣裳,一顶杭有枝给他编的帷帽,还有那个杭有枝送他的,他一直保存着的面人。

但这确实,就是他十七年来需要携带的全部东西了。

晚饭后,杭有枝又送来了被褥,放下就走了。

簇新的棉花被,下午晒过,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傅誉之铺着被子,感觉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也没那么空了。

他住过比这豪华万倍的高楼轩宇,也睡过更为简陋不堪的露天军帐,但在这里,至少,他每时每刻,都是自由的。

她收留了他,她会关心他。

虽然只有偶尔。

没一会儿,扶峰和羽京就来了。

房门关上了,这间屋子偏僻,正屋的人基本听不到动静。

扶峰连忙过去帮傅誉之铺被子,“少爷你怎么还自己动手啊,就该让我来的啊。”

他家少爷现在已经过得这么委屈了,他哪还舍得让他干活。

傅誉之也乐得放手,自觉地一边儿待着去了。

羽京则将一个大包袱放到窗前的桌上,摇着扇子暗自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打扫的倒是一尘不染,就是是家徒四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小偷摸进屋洗劫一空了。

啧啧啧,这位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上赶着遭罪。

但没办法,前天晚上一顿心理疏导,这位爷丝毫不为所动。

傅誉之认定的事情,几乎很难改变。

能怎么办,跟着一起挖野菜呗。

早日让傅誉之顺意,他们也能早日功德圆满。

羽京这么想着,就转向傅誉之问道:“主子,明日杭姑娘开业,要不要我们去帮忙撑撑场子。”

傅誉之正打开桌上的包袱,细细检查着,闻言顿了一下,抬起眸,缓缓开口。

“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若爱慕一个人,要她堂堂正正。

然后那个人,她来了。

咚咚咚——

“傅誉之。”

“!”

扶峰和羽京闻声,连忙从窗户翻了出去。

傅誉之也将包袱收拾好了,这才走过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傅誉之开了门,看着杭有枝笑道。

杭有枝站在门口,抱着一顶竹帽和几支桃花,扬起盈盈一双眼,“我来给你送东西!”

“进来吧。”傅誉之将杭有枝迎进门,就转身去桌边给杭有枝倒水。

杭有枝则走到傅誉之旁边,窗前的桌边,将那几支桃花插到了桌上的花瓶里,又伸手摆弄着,试图摆成好看的造型,低着眸淡道:“你屋子太清冷了,折了几支花来添些喜气,余下的,以后再慢慢布置。”

主要看着,太爱斯基摩风了,她看不过去。

桃花嫣然粉嫩,还带着点露水,娇艳欲滴,木桌上散了几片花瓣,倒也雅致。

窗外一片漆黑,偶有风林打叶声,夜风清冷地吹了进来,将桃香拂了人满面。

油灯暖昏黄,窗前影成双。

傅誉之转过身来,将一杯水递给杭有枝,杏眼稍弯明亮,微微点了点头,“嗯。”

杭有枝喝了口水,将瓷盏放到桌上,把怀里的那顶竹帽递给了傅誉之,笑道:“还有这个,我没忘,就是今天才编好!”

她一向不喜食言,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承诺了很久,也是今天才有空编完,才前来兑现。

这顶竹帽也跟之前那顶不同,是采用六角孔编法编的,以三支竹篾起头,再以三支竹篾编成六角孔,并逐次增加六支竹篾编织。

傅誉之接过竹帽,垂眸细细看着,却见白帷边缘绣着一个“傅”字。

与其说是绣,不如说是缝,一两根细线定出横平竖直的笔画。

一看就不是常晚云的手笔。

“这是你绣的?”傅誉之指着那个字,扬眼看向杭有枝笑道。

然后杭有枝就又看到了自己的败笔,抿着唇快速解释,“随便划拉的。”

主要这顶竹帽从用料到做工,跟铺子里卖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就,特别的敷衍,特别的不真诚。

所以她为了不那么敷衍,真诚一点,寻思着在上面绣一个他的名字以示区别,然后结果就是,她不自量力了。

绣工不忍猝看,绣了个“傅”字就绣不下去了,她舍不得拆掉,就留下了,而且“傅”字笔画平直,倒也勉强能看。

但现在被人指出来了,她就越发觉得见不得人,越发尴尬,只想毁尸灭迹,无奈之下,又连忙加了句,试图找补,“要是嫌丑,你自己拆了就成。”

傅誉之看着她的表情,并不作答,只是扬唇低笑。

杭有枝有些恼了,蹙着眉头,转身就要走。

傅誉之见状,连忙拉住她的衣袖。

“等等,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杭有枝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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