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跟他,也没有很大分别。
为朝卖命,除敌无数,高官厚禄。
傅誉之扬眼笑了笑,喝了口水,“那,算是吧。”
他觉得杭有枝这个人真的是,精明中又透着些可爱,她金钱至上,唯利是图,但有些时候,她又会为别人考虑着,尽量委婉,尽量周全。
例如现在,她完全可以什么也不问,开开心心的接受就成了,但她还是问了,问了,要挑明了,还去尽量美化。
杭有枝听了:“!”
不是,你怎么能够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
本着一个现代人的正常价值观,杭有枝觉着自己有必要对傅誉之进行一下思想道德教育。
更何况,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也没胆子收啊。
“咳。”杭有枝倒水喝了口,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吞吞吐吐,“说一下,就是,打家劫舍,滥杀无辜,这些事儿咱可不能做啊!”
傅誉之闻言有些失笑,觉着有必要给自己澄清一下,“你误会了。”
杭有枝搁下瓷盏,睁大双眼:“?”
“这些衣裳首饰,是一个开绸缎庄的朋友送的,他家铺子里多余的,我拿来送你,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傅誉之方才想好了说辞,笑道。
这样一说,那应该是清库存,来源正当,还尺寸不一定合身,出厂友情价不要钱,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接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杭有枝终于松了一口气,垂睫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傅誉之问道,“是前天晚上吗?”
这样一来,就都能串起来了。
她基本没怎么关注傅誉之的行踪,也没限制过傅誉之出门,能找见人干活就成,所以经常性的,傅誉之出门了她也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衣裳首饰他是哪天带回来的。
但前天晚上,她倒是碰见过一回。
那天晚上她半夜出房间找水喝,摸黑出去的,没点灯,也没拿灯,刚摸到厨房的水壶,就听到“吱嘎”一声,正屋的门被推开了。
偏过身子,猫猫祟祟,脑袋半探出厨房门一看,月光从门外泄了进来,一个颀长清绝的身影落到地面上,不用猜就是傅誉之。
伴着穿门而入的夜风,空气中一点若有若无的酒香飘了过来,片刻就消失不见,那人转身栓好正屋门,悄声进了唯一一间门缝中还漏着灯火的房间。
傅誉之当晚自然是没看到隐于暗处的杭有枝的,闻言就是一怔:“?”
“就前天晚上,跟这个绸缎庄朋友一起喝酒去了吧?”杭有枝倚着桌子,笑问。
傅誉之端着瓷盏,笑着点了点头,“对。”
他就觉着,她还挺关心他的,关心他有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还关心他什么时候出去跟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儿。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呢?”杭有枝喝了口水,随意问了句。
为啥不直接去典当,看着能换不少钱呢。
可能她还是,存着点疑虑。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誉之扬起脑袋,杏眼弯成漂亮的模样,定定看着杭有枝,笑容明亮无比,字正腔圆说了两个字。
“贿赂。”
贿赂你一下,你是不是就能,多喜欢我一点。
杭有枝满意地点了点头,觉着傅誉之很上道,这才上岗一天就开始贿赂她了。
当即决定以后一定要用心经营铺子,绝不让傅誉之失业。
“那,谢谢你了。”
她最后,还是说了那句话。
傅誉之只是垂眸苦笑。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了。”
“?”
“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吧。”
也没那么生疏了吧。
杭有枝略微思索,点了点头。
“好像是。”
傅誉之端盏,定定看着杭有枝。
“所以,嗯……”
不要再说谢谢了。
没想过要你感谢。
杭有枝饮尽搁盏,挑眉肆意,置之一笑。
“行吧。”
就当是,满足小朋友的一个愿望。
窗内灯前,一站一坐,欢声笑语渐渐湮没在清冷的夜里。
桌上陶罐,桃枝妖娆芬芳,一片桃瓣飘落。
飘落无声。
……
窗外,墙根底下。
等听到“嘭”的一声,门被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确认杭有枝走了,扶峰和羽京才开始出声。
扶峰束起耳朵听了半天墙根,腿都坐麻了,此时连忙换了个姿势,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大笑着向羽京挑衅,“哈哈哈哈哈,他管你家那叫绸缎庄。”
他刚刚憋了半天,都快憋死了,现在总算是说出来了。
记得他们那群兄弟第一次见羽京的时候,问羽京家里是干什么的。
毕竟归玉山庄琼楼玉宇,在大林朝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大家伙基本都有耳闻一二,就是其中生意往来神秘,几乎很少人知道归玉山庄是靠什么发家的,于是都有些好奇。
当时羽京按照他老爹给的标准答案,是这样答的,“我家在大林朝也就有几千个铺子,养了上万号闲人,副业卖布,主业……”
羽京剩下的“卖凶卖信息”五个字还没说完,就立马有人拍脑袋总结,“哦,原来你家是开绸缎庄的。”
当时羽京的那个表情,扶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位白面书生般的小少爷哟,一听这话,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直接比锅底还黑。
后来才知道,这已经是羽京数不清第多少次解释自家不是开绸缎庄的了。
羽京可以说是,一听别人说他家是开绸缎庄的就烦。
第九百九十九次被指为开绸缎庄的羽京,刚把小金算盘从袖子里掏出来,正盘腿低头拨着算珠,没理扶峰。
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说他家开绸缎庄也就算了,还说是他送他的,真的无语死了,傅誉之他到底能不能要点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