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殷梦转眼看向身后的某人,捂嘴低声埋怨:“总比我这个整日甩不掉的尾巴好,有些话我都找不到人倾诉。”
噗嗤——怜月用余光扫过程知,擦擦眼尾溢出泪花,对这指控表示认可。
“你难得来一趟,今日我帮你把他赶走片刻,算是那盒子药丸的谢礼。”
她坐直身子对着程知问:“程公子,今日阿清许是有事耽搁了,怕是没法给贵人送药,不知公子可愿亲自送去?”
站在桌边许久的程知确实觉得有些腿酸,他快速环视四周,确实没瞧见那个护卫,这才应道:“既是怜月姑娘委托,我和梦梦跑一趟便是。”
“程公子,外面天寒,梦梦便留在我这儿等你吧,正好我们也好聊聊女儿家的事。”
怜月都给他一个布包:“这里面是贵人的住处和通行令牌,来去最多半个时辰,程公子到了地方把令牌交给开门的小厮即可。”
程知上前接过布包,低头看了眼桌边的某人,很快明白过来,提起桌上的东西转身快步离去。
怜月挥手屏退门外的霜儿,抓起火钳子轻轻刨开碳灰,难得严肃道:“殷姑娘,我在这风花雪月的地方待得太久,像程公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我能看得出,他对你的真心世间难寻,你若是喜欢可千万不能放跑了,以后怕是好些贵女追着他。”
就他那个性子,还会招贵女喜欢?不过,他的外形条件确实不错,稍稍捯饬一下勉强也能骗到几个人,真要让人喜欢上,怕是不太容易。
见她蹙眉怀疑的眼神,怜月坐回桌前浅笑道:“反正如今他眼里心里都是你,好好享受也不耽误什么。”
“若是你实在觉得厌烦,到时候再与他讲清也好过将来后悔。”
道理是没错,但从眼前这人嘴里讲出来,殷梦忽然有种回到现实的错觉,可转念一想她平时接触的环境,又很快释怀。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掏出金簪,转移话题道,“咱们不说他了,其实我把他支开,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想把药品卖给更多的客人,可在这儿又没什么朋友,便想请你帮我找来那日的夫子,为几日后的摆摊做做准备。”
“你放心,我会按照规矩给你和夫子分成的,绝不会让你为难。”
怜月笑吟吟接过金簪:“难怪你要把程公子支走,只怕是这件事也没打算告诉他吧?”
被她看穿心思,殷梦微微红了脸:“不怕怜月你笑话,其实我一直寄住在程家,虽说府里的人没说什么,可街坊邻里难免爱嚼舌头。”
“我就想着早些把生意做起来,搬出来住能清净些。”
“我知道了,你只管回去等消息便是。乡里是非多,能早些搬出来也好,我在镇上还能多个伴。”
她拿出一个木牌又道:“银子我就不要了,你收好这个,以后若是需要帮忙拿着它来找我便是,若是我不在就去霜儿。”
“多谢怜月,待我顺利搬出来,定会第一个请你来做客!”殷梦双眼亮亮地望着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
程知飞速赶回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比夕阳还要美好的笑颜,嘴角不知不觉地跟着翘起,心头却无端觉得酸涩。
自从来了这里,她好像从未在自己跟前笑得这般开心,看来他得继续努力才行。
“怜月姑娘,我已经把东西送到贵人手中,这些原样奉还。”
他捧着布包放在桌上,转身对着殷梦道:“梦梦,冬日天黑得早,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