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算是请假。
她是律师事务所和教育局合作,派驻到这所普通高中当法律顾问的。
她本质上还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所里有事她还是要回去的,和学校打声招呼就行,学校没权利干涉。
她今天回律师事务所是要配合王重新代理的一桩案子跑一趟银行的。
本来是上午去,但是王重去司法局开律师调查函的时候,遇到局里开大会,章没盖成,才推到下午的。
“我帮你叫个护工吧,你身体还很虚弱,一个人在医院不太方便。”
江羽弦说他一个人就行,白声声已经听出来是没有人能来照顾他的,就不再问这个,提出找个护工。
江羽弦没同意:“真不用,您放心好了,我以前伤得比这还重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医院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白声声凝眉:“伤得比现在还严重?”
“是啊,刚开始跳钢管舞,做飞旋动作的时候,我没抓住钢管,掉下来腿摔骨折了,我还能自己来医院呢……”
怕白声声不信,他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把右腿从被子里探出来:“还落了个纪念呢。”
刚好他的裤子因为挣动,裤脚窜到小腿上面一点。修长笔直的小腿肚,爬着一道颜色暗红的疤。
白声声盯着那道疤,眉头拧得更紧说:“钢管舞这么危险啊!”
没说出的话却是‘不如换个工作吧。’
萍水相逢的关系,她实在是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更没有实力劝人家换工作或是直接帮人家找份更好的工作,这未免太过逾越了,也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可不,那以后我就涨经验了,再跳钢管舞的时候更加小心了,所以白小姐你放心,我一个人没事的。”
江羽弦虽是这么说,白声声临走的时候还是去了一趟护士站,和管床护士知会了一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了下来,医院这边如果有事,请及时联系她。
离开医院,去约定地点和王重汇合。
“别提了,为了盖个章在局里等一上午,又跑了趟法院,这才把手续弄齐全,要不是代理人和我沾点拐弯的亲戚关系,又求到我爸那儿,我才不接这个案子呢,事多麻烦,代理费还不多。”
白声声刚一坐进车里,王重的抱怨一叠声地扑来。
白声声明白她的意思,这案子案情倒不复杂,就是走的手续多,有不少涉及去银行调查财产的地方,都需要两名律师同行。
无论是谁跟着跑一趟,能不给同行律师点好处费吗?
王重接案子的时候,看在是亲戚,收的代理费本来就不多,还要上交律师事务所一部分,剩下的这点若要是行价分给同行律师,可能就要赔钱了。
“王姐这话说的,谁家没几个亲戚,等我以后不得不接这种亲戚案子,有需要王姐帮我跑时,王姐莫要笑话我就是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这单不用对半给她费用,以后她有这事互相帮忙就是了。
白声声能体谅自己,不需要自己扒开说,王重相当满意了,当即表示晚上她请,还去吃那家九曲大肠。
对此提议,白声声敬谢不敏。
“今天不行,今晚我还有事,”
江羽弦还一个人在医院,她怎么吃得下那什么九曲大肠的。
那她的心肠得比九曲大肠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