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的弟弟今年27岁,像芜国大部分男性一样早早结婚,20岁嫁人,21岁就已经当爸,目前为妻家生了两个儿子。
韩警官的弟媳妇家是经商的,有一家经营了三代的烟酒行,生意相当不错,一家人在经济很是允盈。许是钱多了,弟媳妇没管住自己,犯了女人都容易犯的错误,被韩警官的弟弟当场抓住。
韩警官的弟弟是眼里不揉砂子的,不想忍气吞声,一定要离婚。
“现在我们两家人已经闹掰了,她家同意离婚,但是不同意婚内财产平分,还要求我家返还结婚时给我弟弟的彩礼,我家当然不同意,她家就把我家告了。”
纵使白声声心里已经做好准备,知道蛋球奇葩多,尤其是婚姻家庭方面,哪家都不养闲人,可没想到听完韩警官的话后,她还是被震惊了。
她再次确认:“等等,是她家把你家告了?不是你弟弟要离婚吗?”
原本以为她代理的会是原告,没想到‘呼啦’一下子变成被告了。
这个原告被告弄得她相当纠结了。
韩警察也颇为无奈:“她家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见我弟弟心意已决,一定要离婚,就索性扯破脸皮,先把我家告了。”
“告的理由呢?”
“告我弟弟为夫无道,骗取转移婚内财产,结婚七年不能生女,告我家骗取彩礼。”
韩警官说着把对方的诉状和法院传票递给白声声,“白律师,你看看你能接吗?”
白声声把诉状仔细看了一遍,她头脑中对原主记忆这一部分,梳理出来的蛋球芜国关于婚姻方面的法律条文并不是很清晰。
一是原主本身多代理刑事案子,二是在蛋球世界,敢于跑去法庭离婚的男性真的不多。
最近几年虽然接二连三颁布保护男性权益的法律,但是实行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几千年的风俗深入人心,男子离婚已觉伤风败俗,要是闹到大庭广众之上,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留了。
韩警官以为白声声是在犹豫,她没办法地道:“我弟弟要是赢不下这场官司,就得带着两个外甥是跳河了。”
“这……这没有必要吧,”
白声声想说这不是还有你这个长姐吗?
“白律师还没成家吧?不知道这家庭里面最是有理说不清楚了,我母亲父亲因为我弟弟闹着离婚,对方还要他们返还彩礼,已经气得把我弟弟赶出家门了,我把他们父子三个安置在我朋友家的空房子暂住。”
按韩警官所说的她弟弟这边的情况确实不好。
白声声原想着看在韩警官的面子,一个小小的离婚案有什么不能接的,能交好韩警官,扎下这条人脉,与以后她接刑事方面的案子有益处。
现在想来还是她考虑得简单了,这桩案子确实麻烦。
无论哪个时空哪个朝代,挑战风俗礼教,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报酬总是不成正比的。
“我考虑考虑,还有,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见见令弟?”
无论什么案子,听取当事人的意见是最主要的。
“可以,那就拜托白律师了。”
她也是没有办法,但凡还能找到一个她觉得更靠谱的律师,她都不会找到白声声这里来。
实在是没有人愿意接男性代理人的离婚案,而且是像她弟弟这种变成被告的,找不好律师就是个输。
她弟弟真心输不起。
和韩警官这边确定见她弟弟的时间后,白声声回了一趟所里。
这次不是为了帮王重,她是想看看未来第一位男法官目前在做什么。
昨晚那白胡子老头又来她梦里了,催她抓紧修正时间线,还威胁要把她人道毁灭,她是怕威胁的嘛,她主要是惦记白胡子老头许给她的那份好处。
“我亲自栽种的强身健体翠翠参,保证吃过的人伤过的筋、断过的骨都能愈合良好。”
已经试过那什么延年益寿蛋的白声声,对这个东西的使用效果持有相当高的乐观度,抱有必须得到的想法,留着给江羽弦做聘礼。
周末的律师事务所,很是清静,本来就不是工作日,没有什么人来,有一两个律师跑这里来加班的,都是因为手头案子的需要,像方若修这种,每个周末都会在事务所里一工作一整天的,在丰凌市整个律师界都是少见的了。
原主以前就曾经因为这个对方若修冷嘲热讽过,说方若修是先天不足后天补,越补人越傻,跑这坐着像是在工作学习,不过就是浪费所里的水电费。
其实不只是她,别的律师也会时而调笑方若修几句,毕竟在一群雌性领地突然闯进来一个异性,大家对这个异性除了敌视轻视可能还会有一种略带颜色的蔑视吧。
就像王重总说方若修妖妖娆娆,在主任面前晃,谁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白声声是懂这种感觉的,她在前一个时空时,也曾经被人这样歧视过,她那个时空还奉行男女平等上百年了,她身为女性,闯进都是男人的特殊领域里时,还是遭过几句难听的,后来她用实力一一还回去了。
何况蛋球这个女尊男卑的时空,方若修面临的方方面面压力都比她那时大上许多,竟然也能挺到现在,可见心性是个坚定的。
只这一点,白声声还是挺佩服他的。
白声声下午到的时候,律师所里,只有方若修一个人。
方若修的办公桌在办公室最里面的角落处,他没进入律所之前,那地方是放盆影的,偶尔也会堆点办公耗材。
然而,办公室正当位并不是没有地方,白声声旁边就有一个正常的办公位。
都说所长偏爱方若修这个男律师,可是分配办公位的时候,却没把他放到正常的办公位里,而是把他安排到了最里面。
这种明显带着歧视的行为,若也是偏爱,那让‘偏爱’真是无地自容了。
方若修没想到这个时间段会有人来,他抬头看见是白声声时,眉头一颤,想打声招呼,又想起平时白声声对他的态度,这声招呼没敢打出口,又快速低垂下去。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这个时候白声声就应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