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可以草菅人命!救命!救命啊!”一边喊,一边将身子拼命地往地上赖。但是,终究抵不住男人的凶狠劲被架上了井栏。 见毕氏如此的抗拒,校尉勃然大怒,他阴沉着脸,嗖地一下拔出了腰刀。 “杀人啦!”毕氏见状竭嘶底里地喊叫起来。 翟嬋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见状,心立刻悬了起来。 她泪流满面的她紧咬住唇,死死地盯住了校尉的脸。这个人是个单眼皮,水泡眼,眯着的眼睛透着寒光。 无忌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道了一声“普……”,咧嘴就要哭。翟嬋怕他哭声,赶忙捂住他的嘴。只是有了夏季牧场时的教训,不敢使劲了。 无忌已经不敢再看院子里头的情况,虽然翟嬋没有堵死他在嘴。但是,已经明白青赤蝉的含义,一直忍着没有敢声音,他使劲地抱住翟蝉的脖子压制住欲哭的嗓子,任自己的泪水泊泊而下。 翟嬋也不敢看院子那边的情况了,痛苦地与无忌相互面对。 无忌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悲痛的翟嬋,脸上汗水和泪水搅合在一起,似乎还在无声地抽泣。他见不得翟嬋如此的心碎,忍不住泪水也直滚而下。 隔壁,校尉沙哑的声音又传来过来,翟嬋捂住无忌的嘴、和白莹不约而同地将眼睛贴上了砖缝。 “杀你怎么了?”校尉咬牙冷冷地道,沙哑的声音更含混了,冲着毕氏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一刀。 无忌恐惧地扭起身体,翟嬋紧裹住他,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白莹干脆转过头,不敢再看。 “住手!”忽然,院门口传来了一声大喝,她们顿时一震,是她们家朋友屠贤的声音! 屠贤是个镖师,武艺高强。救星来了!翟嬋顿时激动得泪如雨下,心头顿时一松,眼睛赶忙重新贴上了砖缝。 屠贤出现在院子里。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朝他劈手就是一刀,他侧身躲过,随手就是一拳往他胸口砸去,他被砸得“腾”的一下飞了出去,身体撞在离砖缝不远的院墙上,落在墙根下没了动静。 毕氏挨了一刀后没了挣扎,“扑通”一声摔下了井。 翟嬋、白莹的心也坠下了井,心里恨死了这帮禁卫军。 被喝声惊了一跳的校尉和抱拖毕氏的禁卫军,回头见到了同伴被放倒的一幕,立刻跳离了井口。 屠贤冲到井口,看了一眼井里的毕氏。 她已经沉到了水底。 他愤怒地抬起头,那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挥刀径直向他扑来。 屠贤一手撑在井栏上,身子横在空中,一脚飞踢在哪个禁卫军头上。他张口喷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屠贤落地后一个翻滚,从倒下的尸体旁捡起了刀。就在这个时候,堂屋方向飞来一支弩箭,噗地一声扎透了他的后背。 是在堂屋守着的禁卫军,他趁屠贤不备,用弩箭偷袭了他。 屠贤身体猛地顿了一下,扭头将手中的大刀朝身后射弩人甩去。射弩人正看着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中了弩箭的屠贤还会出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大刀横着飞来,把他的脖子斩断了一半,他跪在了地上,头垂下了。 校尉见屠贤已经中了弩箭,手中的刀也已经飞了,立刻挥刀冲他砍去。 屠贤已经挪腾不了身体,只得往地上一趴,垂死地把手中的一把黄豆迅疾地射向校尉的脸。 校尉猝不及防,右眼被击中了一颗,疼得他立刻扔了刀捂住眼,再也没了战下去的勇气,慌忙奔逃出了院子。 “撒豆成兵。”无忌高兴地往上蹿了一下,差点从翟嬋怀里摔下来。跟着,他兴奋地用力地将手中的黄豆甩了出去。 垂死的屠贤功力已衰竭,校尉侥幸捡了一命。 从毕氏喊“杀人啦”到千户落荒而逃,前后不过是几句话的瞬间。 翟嬋铁青着脸放下无忌,立刻移开桌子,抽出两块墙洞里的砖块后心急慌忙的她干脆一股脑地推翻了砖块,钻过墙去。 惊恐万状地赶到屠贤身边,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跟在翟嬋后面的白莹抱着无忌急急地跑到井口,查看毕氏情况。 但是,井水已经平静,除了一股血腥气,没了任何动静。 翟嬋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悲痛万分,毕氏死了、屠贤死了! 无忌很惊恐,哇哇地哭着,无措地扯着翟嬋的衣襟,跟在她后面。 但是,翟嬋已经虚脱了,脑海一片空白,根本就没了做决断的能力。 白莹把翟嬋扶起来,无忌依然拽着翟嬋的衣襟,恐惧地将手一个劲地朝隔壁院子指:“逃……逃……” 但是,白莹没有理解无忌的意思,以为他想回隔壁院子,没有理会他。 而翟嬋已经瘫软在了蒲团上,失去了判断能力。 无忌无奈地站在翟嬋的跟前,傻愣愣地看着痛苦的翟嬋,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出于强烈的求生本能,他拽起白莹的手,嘴里叫着“姨……姨……”,把她朝茅厕拉去,然后吃力地去搬一块砖。但是,他那么小,根本就搬不起来。 白莹却明白了,赶紧搬砖堵住了墙洞,扫清了地面。 过了很长时间,有人来了,很多人。他们全是北屈城郡衙的人,只有一个穿着棕色长袍的禁卫军校尉,跟在勘查尸体的仵作行人后面。 仵作行人观察现场后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人是禁卫军啊!” “长袍是禁卫军的没错,兵器是仿制禁卫军的。”禁卫军校尉上前看了一下尸体上衣料和兵器立刻有了判断。 “这么说,这些人身份有疑哦。这不是屠镖师吗?”仵作行人说着走到屠贤尸体前,抓起他的头发拎起头颅看了一下脸,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