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心理得到巨大满足的林绾,笑吟吟地看向宁澜:“报纸一面市,就要先发夺人,世子爷,你想好怎么造势了吗?” 宁澜笑道:“夫人放心,我已经和岳父商量好了。” 听到“岳父”两个字,林绾的笑容收敛了一下:“你是说我爹?” 宁澜轻笑:“不然还有谁呢?” 林绾:…… 想起制盐法那巴掌,林绾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宁澜见她神色,抬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岳父已经不生你的气了,父女哪有隔夜仇呢,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林绾:…… 她心里不痛快,可也知道,这是在封建社会无可奈何的事。 书局的宣传,交给原主当右相的父亲,自然很恰当。 正在她踌躇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只听有无数人乱七八糟奔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顺源书局烧书了!” 一听到这,顿时越来越多人跟着看起热闹来,林绾和宁澜相识一眼,也觉得有些好奇,就缀在人群后跟过去。 等到了地,就看见顺源书局外,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因为书局的台阶比较高,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彪形大汉,抱着书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 没一会儿,就把整个书局都搬空了,直接扔在书局前方的空地上,两三个壮汉抬起大桶油,将书籍浇了一个透。 看到这一幕,人群里的读书人瞬间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扑上去救书:“书有何罪!这可都是圣贤书啊!” 书局的人大概早想到了这一幕,早就命一群彪形大汉,严丝合缝围起来,那些书生想突入也突入不了,只能悲愤地看着上首。 平时为了得到这些书,他们省吃俭用,倾家荡产,今日怎么能看着这些宝贝,就这么白白化作一团灰烬! 在一片愤声中,书局中走出了两个女子。 一个白衣女子头戴幂篱,另一个绿衣女子,却直白地露出了脸。 她身上带着一种弱如烟柳的气质,眼神干净清澈,在一群莽汉中更显钟灵毓秀。 众人愣了一下,很快更怒了,果然女子不读书不知义,竟然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底下一片唾骂声,女子身边的大汉立起眼来拔刀:“焉敢无礼!这是皇上亲封的玉华夫人和福璋县主!” 听到这,底下一下沉默了。 玉华夫人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福璋县主,虽然没有那么如雷贯耳,但很多人仔细想想,立刻想起来了,好像是时下最受宠的宸妃娘娘的妹妹…… 众人虽义愤,但这一家子皇亲国戚,除非不要命了,还没有人敢那么大胆。 只是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对着上首的白怜儿喊道:“玉华夫人,你以才名闻世,怎么可以做烧书这种辱没圣贤的事!” 白怜儿看向他,微微福身,缓声道:“先生稍安毋躁,请听妾身细细说来。” “之前有先生问,书有何罪,如妾身所说,书确实有罪。”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圣贤如何有罪!” 白怜儿看着他们,微微笑道:“圣贤自然是没罪,然书有,书之罪最大,就是价贵。” 人群已经暴怒了,正要全力理论,听到这突然顿住了—— 嗯? 白怜儿见众人一下子懵了,便笑了一笑,招呼人将一大摞书搬过来。 指着那一摞书,对众人道:“这是我顺源书局之前卖的书,一整部《大雅易言》,共二十册,要8000文,贵不贵?” 众人:…… 那当然是贵的了。 普通人家就是找个好地方做工,一个月最多收入也不过五贯钱,这还得是全家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才能攒下这五贯。 而这只是一部书而已,就要整整八千文,把普通人家掏空了也供不起。 穷苦人家的孩子想读书,就得跟有钱的同窗打好关系,点头哈腰地借书,抄好立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长久下来,读书人已经习惯书这个“纸黄金”了,就算它贵又能怎么办呢? 荒谬地看着白怜儿:“圣贤之言,本来就是贵的,难道因为贵,就烧了吗?” 白怜儿立刻摇头:“圣贤之言本是不贵的,圣人曾云:‘有教无类’,圣人只希望更多的人能传承自己的言语。” “但因纸贵,笔墨贵,工费贵,才让原本应该流传天下的圣人之言,拘束在书本之中,竟变成常人不可望之物,可见书之罪,就是价贵。” 众人:…… “那玉华夫人意下如何?” 白怜儿顿时又笑了一下,挥挥手,让人将新的一摞书拿出来。 这次的书,相较之前的书大为不同,众人说不出哪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不同。 白怜儿拿起一册,笑道:“这也是一部《大雅易言》,我们新的售价,是每册二百文,此书共印了六册,所以总共是一千二百文。” “什么?” 众人怀疑自己幻听了,一个八千文,一个一千二百文,开玩笑呢吧! 见众人不信,白怜儿就命人把那六册书,交给大家看,微笑道:“不用怀疑,诸位先生一看便知” 底下的人忙接过去四处传换,竟然真的是一整套《大雅易言》! 而很快,众人也发现了端倪,为什么这本书看起来这么奇怪,因为它的纸张比普通书本纸硬多了。 而他们也知道了,为什么印的册数这么少,因为这本书,居然是双面印。 印刷的字体,也要比市面上常见的字体小得多,所以一整套《大雅易言》,居然只印了六册! 最关键的是,就算这样,墨也不洇,版也不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