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错了,商贾非女子事,才藻非女子事,政事当然也非女子事,你快回去歇着吧! 且不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为什么要她们带头冲锋,就说这个时机,谁敢冲啊。 萧南山执政这么多年,可谓是“天下何人不通萧”,这句话当场说了,明天她们家就得被当做萧党,一起扔车轮下。 于是众人纷纷称赞,娘娘见解卓越! 袭红蕊听着众人的附和,畅快大笑,异常满意。 随后看向林绾,轻蔑地叱了一声:“愚妇。” 林绾:…… 嗯? 被一个古代人嘲笑愚妇这种事,直接把林绾干懵了。 她特别想说些什么辩解,可当她抬头,就看见袭红蕊似笑非笑的脸,瞬间悚然一惊。 难道袭红蕊还是在试探她? 发现这点的林绾,立刻收敛所有表情,像一个标准的古人一样,平静道:“妾身只是奉行圣人之教诲。” 众人:…… 她在说什么? 一旁的瑞王妃,也反应过来,赶紧找补道:“娘娘见谅,我这个儿媳,不通文墨,对圣人之言,只会断章取义,一知半解,所以脑子有些迂,妾身回去会教她的。” 袭红蕊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啊,可见没文化,多可怕,众位回去,还是要好好读书,才不至于像林氏一样,愚蠢不堪啊。” 众人:…… 林绾:…… 所以你大字不识一个的奴婢,是怎么把这番话说出口的! 然而不管众人怎么想,袭红蕊现在高坐首座,众人就只能听她的。 万万没想到,只那么一瞬间的事,她们就集体换赛道了。 如今的贵女圈,旧的懿德懿风,已经被抛弃。 反而是像福璋县主这样抛头露面,玉华夫人这样经商弄贾,才是值得称赞的事。 那她们之前学的那些,都算什么啊! 对于那些新上来,汲汲营营的新贵,自然上面说什么,就做什么,立刻做出决定,转换赛道。 而那些出身高门,地位超然的名门贵妇,眼神却沉了沉。 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她们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取袭绿烟那样不成体统的女子的。 娶媳妇,还是得娶林家女这样的大家闺秀,不愧是林相的女儿,教养真好。 一时间看向林绾的眼神,都温柔起来。 袭红蕊看向下面各异的神色,并不以为意,只要不敢站出来反对她,那就是没有反对。 举杯对着众人示意:“大家随意行动吧。” 话音刚落,立时蜂拥过来一群人,殷切地给袭红蕊送“投名状”。 还能想到嫁娶事宜的,都是幸运的,真正处于风波里的,却只想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袭红蕊这次却统统拒绝,让众人坐回原座。 轻抿了一口酒,微笑道:“大过节的,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心心的,好好过个年吧。” 众人:…… 你告诉我,这该怎么安心啊! …… 其实安不安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毕竟只有侯官衙不想查的,没有它查不了的。 你以为它在调查吗,它其实只是在调档案而已,锁定目标,就能牵出一串。 作为侯官衙的老员工,当然知道外人对侯官衙这个神秘机构,有多少离奇的畅想。 但其实侯官衙里的,也只是人而已。 是人就得过年,是人就得放假,所以为了不被过去的老同事们骂,秦行朝在年前,利索的结案了。 因为他彪悍的体格,后来又成了侍卫统领,所以可能很多人觉得,他在侯官衙的时候,干的是刀头舔血的工作。 其实真不是。 有文化的人,到哪都吃不了亏,所以他一进侯官衙,立刻就进了头部机构,最常干的一项工作就是:查账。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最初从事的工作,往往会影响一生,所以就算是转职了,他最擅长的事,还是查账。 因此那些人命官司什么的,先靠后,秦行朝先将自己擅长的部分,整理了出来,汇报到崇文帝和袭红蕊面前。 “罪相萧南山这些年贪污的数额,粗略估计,大概有白银六千四百余万两。” 空气一瞬间陷入沉默,崇文帝怀疑自己幻听了:“多少?” 秦行朝便尽职尽责地复数一遍:“粗略估计,大概白银六千四百余万两。” 崇文帝:…… 袭红蕊看着一旁陷入沉默的崇文帝,尽职尽责地替他问道:“秦大人,您是不是多加了一个万,或者其实根本不是白银?” 秦行朝立刻摇头:“娘娘放心,这点小事,微臣还是能做好的。” 袭红蕊便陷入了沉默,半天才看向崇文帝,结结巴巴地问:“呃……皇上……臣妾见识短浅……对钱没太有概念……” “朝廷每年给北戎的岁赐,是十万两白银,会不会,六千四百万,其实只是个小数目,并不太多呢……” “哈哈哈。”崇文帝仰头大笑。 对,也不太多,也就只够交六百多年岁币,差不多一年的国库收益而已。 萧南山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贪大半个国库的收益,也叫多吗? 不多,不多。 这些年,萧南山贪的钱,一直默认和他三七分账,供他享受,所以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但直到今天,崇文帝才知道。 三七分账,原来三的,一直是他啊,哈哈哈。 知道这点后,不知道为什么,崇文帝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如举飞升。 所以他面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