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奶奶命苦,中年丧夫,年丧子,临了自己瘫痪在床,还得面临骨肉相残的事。 “祖母……” 顾丰登原本想要说服人,可一进屋,看见顾奶奶苍的模样,却开不了。 “丰登,爹醒了。”顾禾苗追进,低声道。 “他拦着不许报官。” 顾丰登上前握住顾奶奶的手:“祖母,是跟禾苗哥回了,正在收拾东西所以闹了一些。” “回就好,你们在外头也不放心。” 顾奶奶似乎信了,拍着他的手笑:“都这么晚了,你们整理好早些安歇。” 顾丰登替她塞好被角,去前关好了门窗,以免外头的声音再传进,再次打扰到人家。 “不报官!” 刚刚苏醒的顾大伯斩钉截铁道。 顾丰登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刚从鬼门关回的大伯如此坚持。 “大伯,这次他为了银子敢对你动手,下次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不严惩怎么能行?” 顾大伯却摇了摇头,坚持道:“不报官,请村和族们处置他。” “按咱们村的规矩,不用报官。” 村听了,心底也松了气,看向个义愤填膺的孩子:“禾苗、丰收、丰登,知道你们是为金牛鸣不平,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不如就以族规处置。” “你们放心,兄为父,他敢对亲哥哥动手,族内一定会严惩的。” “就听村的。”顾大伯开道。 村点了点头:“那就先人关进祠堂,等明天请了族们一处置,绝不会轻饶了他。” 不用报官,村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暗道幸亏顾大及时醒了,不然听孩子的报了官,到时候真是一门官司。 “行了行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了。” 开围观的村人都赶走。 村嘀咕道:“动静这么大,顾二家也不见人。” 村觉得不对劲,差人去顾二家报信。 闹闹哄哄的屋子这才安静下。 顾丰登还是不理解,劝道:“大伯,方才为何要拦着们报官?” 即使村保证了会严惩,但按照族规,顾二伯可能受一时的苦,等事儿过去还得惹麻烦,不如报官一劳永逸。 不止顾丰登不理解,顾禾苗兄弟俩也满脸不理解。 顾大伯叹了气。 “都是一家人,要是报了官,二蹲了牢房,传去他们只会说咱顾家了个违法乱纪的,到时候整个顾家的声都不好听。” 顾丰登眉头一皱。 “声是给外人听的,不好听如何。” 顾大伯吃力的抓住他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大伯知道你们的心思,可咱们也姓顾,都在湾村过日子。” “不说的,就咱家这么多孩子,除了五谷其他都还没娶妻嫁人呢,将还不得影响到你们?” “爹,要是听了谣言就不跟咱家做亲,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家也不要。”顾禾苗嚷嚷道。 顾丰登也说:“禾苗哥说得对。” “可村里头不止咱们家姓顾。”顾大伯道。 大伯母这会儿也回过神了,开道:“是啊,你们年纪小想事情简单,要为了这事儿害了顾家的声,你们是不会怨恨上亲爹亲大伯,其他人家呢?” 她家里这两个儿子,一个刚定亲,一个还没定亲,更提其他家了。 “就说丰登自己还没定亲呢,你不怕声坏了,可你下头还弟弟妹妹,稻米是个姑娘,姑娘家声最要紧。” “族里头未阁的姑娘多的是,不是一个两个。” “瞧着吧,这事儿闹大了,将姓顾的人家但凡个不顺,就要怪被咱家拖累声。” 顾禾苗兄弟俩还义愤填膺,顾丰登却些明白过。 他到底不是热血上头的少年人,立刻明白了顾大伯的一番苦心。 湾村姓顾的人家加能二十户,都是沾亲带故的,今天他们都同情顾二伯,可报了官将了事儿,也会埋怨他。 顾丰登心知自己迟早都会离开湾村,可大伯一家却会一直住在这里。 “就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今天为了银子对大伯动手,可见已经泯灭了良心。” 顾大伯脸色一冷:“族规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丰登劝了回,顾大伯坚持不同意。 “是苦主,这事儿得听的。” 甚至还说:“你们要是敢背着报官,到时候衙门问,也不会说被他砸了。” 顾丰登只能顺着他。 “丰登,送你回去。”顾禾苗拿上火。 “就步路,自己回去就行。”顾丰登劝道,“大伯虽然醒了,但气色不好,晚上你多看着一些,事儿喊一声,能听见。” “知道。” 顾禾苗看了看堂弟,低声道:“丰登,爹的话你放在心上。” “爹就是个顽固,总想得太多,其得罪族人就族人,被他们说句不会掉块肉。” 顾丰登笑着说道:“大伯说的也道理,其报了官,他的罪也不一定多重。” “你没生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