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过来,里头放熟透的杏。 他的个顶篮走,可爱的不行。 “杏都熟了。”顾丰登拿起一颗尝了尝,还挺甜。 顾稻米在里头笑说:“都六月份了,这两天热得很,再过段时间就能吃上桃了。” “六月份?”顾丰登拿杏的手一顿。 忽然转头说:“姐夫,明天你把铁蛋一块儿带来吧,让他跟兴旺一起玩玩,省得兴旺整日蹲在家里。” “你还说兴旺,你自己个儿不也老蹲在家里。” 说归说,刘柱也觉得自家儿跟舅舅亲近点更好,一口答应下来。 “带过来也好,你姐又有了身,那皮整天处乱窜,管都管不住。” 顾丰登便说:“让他早点跟看看学学,将来读书不成,还能有一门手艺活。” 就是因夏天了,村里头混上山下河,就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顾丰登才特让甥过来。 上辈就是天热起来,当时他姐也有了身,没精力管老。 乡下六七岁的孩处跑很常见,可没想铁蛋跟人去了河里头,再也没能醒来。 一想那些往事,顾丰登底就沉甸甸的。 很快,他将愁死抛脑,这辈有他在,总不会让姐姐夫再遇上那些事儿。 “姐这次爱吃酸的还是爱吃甜的?”顾丰登开口问道。 刘柱笑道:“我倒是想要个女儿,女儿贴,但五谷只爱吃酸的,只怕又是个混账。” “儿还不好,别人家想要都求不。”顾禾苗插嘴道。 “儿是好,多了也愁人。” 顾丰登便道:“稻米,你多准备点杏酸枣,再包一包红糖,待会儿让姐夫带回去。” “哎,不用不用,我都给她买了。” 刘柱忙道:“你姐说坐胎没稳,不让我告诉你呢。” “好事儿有什不能提前说的。”顾丰登坚持道,“等姐坐稳了胎,能不能让她回来住一阵,陪陪稻米。” 刘柱知陪稻米是借口,其实是想让五谷回家歇。 他也疼媳妇,知道家里头人口多,杂事儿也多,亲娘和妯娌都不是好相处的,便点头答应下来。 顾丰登这才松了口气。 吃了颗杏,再看两人打出来的椅,顾丰登满的点了点头:“比之前好多了。” “这段时间手头也没活,闲也是闲,不如放话出去,说这里能给打寻常的家具嫁妆,价钱跟爹当年的一样。” 顾禾苗惊讶道:“师傅,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不是我打,是你来打,我在旁边指导。” 这段日下来,顾丰登便知道两个徒弟实在是没多少天赋,将来能靠木匠糊口,但想要再进一步却难上加难。 顾丰登自己是要走精品路线,钻研木雕技艺,可刘柱两人却不同。 这念头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顾丰登笑解释:“你已经开始慢慢上手,不能一直闭门造车,多做才能练出来。” 没活干,顾丰登总不能自己给学徒贴银,界上没这个道理,他愿给,刘柱和顾禾苗也不肯要。 一来能让刘柱两人挣钱,二来顾丰登也想看看广撒网下,能不能获得一些感恩值,这法一举两得。 这下轮刘柱两人犹豫:“我俩能行吗,万一给打坏了,怕坏了师傅的口碑。” “放,有我看。” “那,那好吧。” 第二天,长湾村和下湾村的乡亲便知道,顾丰登开门做生了,虽然是学徒上手,可谁不想试一试这号称一出手就得一百两的手艺。 一时间,顾家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可气坏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