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生的恶人。
直到异种入侵,离波人中也产生了宝贵的A级,所有人都心情复杂。
而长久以来被偏见加身的离波人,自此分化为两个极端。
一种是极端的“黑命贵”,不停地抗争着想要争取更多权利;另一种则是讨好型人格,立志于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种族善良无害。
她唔了一声,赛特显然是第二种,论迹不论心,“那他也是好人。”
两人回到宿舍各自洗漱,上床的时候景舟眼睛忽闪地望向他们,“啊,我忘记等你们了。”
“没事。”景舟性格天然,有点像她前世遇到的孩子,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是我们去的太晚了。”
得到原谅,景舟立刻心满意足地铺被。
所有人都累极了,几乎都是秒睡。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不习惯,这天睡到一半,忽然清醒,耳边听到悉悉嗖嗖的布料摩擦声,她不以为意地正想再闭上眼睛,耳边又传来细弱的哭声。
?!
心跳怦怦加快,她精神抖擞地睁大眼睛,睡意跑得精光。
循着声音侧身,她揉揉眼睛,确信看到一团颤抖的白被。
失序的心跳落回原位,好歹是人,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吐出一口长气,她爬下床走到那块小山包前,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琳背上披着被子,双手环抱膝盖,整个人情绪很低落,眼泪盈盈地怯怯抬眼,“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有些听不太清楚,她下意识撑床,手掌碰到了一片濡湿,江琳受惊地上身后倾,双肩紧缩,熟练地朝她露出讨好的微笑,嘴巴呢喃,“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下子心软了。
“我知道。”她朝江琳伸出手,“下床,我们换下床褥好不好?这样睡不舒服。”
“……”江琳表情迟疑,像是在考量她对自己有没有威胁,好一会才依言下床。
瑞莹让江琳先去洗澡,江琳在浴室安静地脱下衣服,背上是道道未恢复的伤痕。
自从她爸爸在战场上断了两条腿后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
极度敏感,暴躁易怒,随便一件小事都可能是他发火的导火|索。
他时常愤怒地挥拳,又在事后抱着她痛哭,“爸爸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想原谅他的,他曾经是最好的爸爸,笑着让她骑大马,带她买了最喜欢的那条金鱼。
但他那天打她的时候摔破了鱼缸,金鱼无助地在地上弹跳,渐渐不动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金鱼。
“啊!!!”
那天是她第一次暴发异能。
因为是A级,她获救了,但他好像成了她的梦魇。
看什么都像要伤害自己,而她还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她在浴室无声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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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琳出来,床褥已经换了一套新的。
“……谢谢。”
她拍拍松软的被子,“好了,明天还要上课,赶紧睡吧。”
见江琳依旧呆呆的,“要我陪你一起睡么?”
“哎,可以么?”
“当然。”
悉嗖声渐止,同样被吵醒的沃尔特睁眸瞥了她一眼。
她想做什么?
攀附A级,再利用A级的资源跨越阶级?
他冷淡地垂眼,那她的算盘可打错了。
被窝里的江琳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悄悄睁眼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地更挨近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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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上午头脑风暴,下午挥洒汗水。
其他人的任务还是跑圈,让她惊喜的是罗纳居然给她单辟了一小块空间出来,在5米处立了个靶子。
对上她感激的脸,罗纳臭着脸,“那是怕你乱射扎到别人!”
她精神抖擞地应声:“是!”
射箭前,她先戴上全套防护用具,防止被抽拉的弦打到。
罗纳简单做了姿势讲解,再示范了一遍便不再管她,她深吸一口气提弓。
弓把由枫木所制,是幼儿专用,只是材料再轻便也是为A级设计,入手沉甸。
她双脚分出与肩同宽的距离,站直身体,食指和中指使力,将箭尾卡在标示的箭口,虎口推弓把,第一只箭尚未瞄准,肩膀便微抖起来,箭羽飞了出去,落在约3米处。
她再试着拉弦,发现想复制弯弓如满月是奢想,她现在的力气仅能拉到小半,初学倒也足够。
第二只她吸取教训,将弦羽拉至唇边,瞄准、松弦,“崩”,弦惊,弓如一道射线飞出,啪地刺中箭靶,尾部的翎羽剧烈震颤,脱靶了。
她想了想,因为重力的关系,在箭飞出去的时候会呈抛物线坠落,所以她需要往上瞄准。
吸取教训后,第三只箭射中2环。
怎么才能正中靶心?
她沉思着又试了几次,最好的成绩是4环。
昔日的物理学知识逐一浮现,她凝向双手,是发力不对。
怎么控制双手力的变量?
似乎,只有熟能生巧。
阳光渐盛,不知不觉,后背已经被潮汗打湿,因多次举弓,她左手带动左肩轻轻颤抖,右手也有些脱力。
到极限了么?
她吐出一口长气,她的恢复力不如A级,如果太劳损,明天可能会连手都举不起来,她当机立断地决定休息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