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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心事(2 / 3)

昭柔提醒她:"她与皇上很久了。府里时,就在了。"

话进高水竹的耳,便换了个意思。像是另有所指,专注警告她“府里时就在"几字。高水竹上下掠过她一番……哼笑一声:"温贵妃,本宫先走了。这会子回宫,还有的可忙呢。"

一条宫巷里,沈鹦见来路无人,拽过沈绒儿便说她:"你这丫头,犯傻不成?好好站着,也能将自己绊一跤。"

沈绒儿苦脸:"我,我一时别住了脚。"

"那我说你是笨蛋,可不假!我还以为,你是被人绊了。"沈鹦蹙眉。

沈绒儿脸发烫的红,倒确实是她自己用左脚把右脚给绊了:"再不会了。"

"并非我要说你,绒儿。"沈鹦心里烧火似的急,可还得抑着声调:"方才多着急,高贵妃差点要罚你。"

沈绒儿现在想起方才,也后怕:"幸好,幸好她又和另个贵妃纠缠起来了。"

沈鹦给她说:"我听闻,高贵妃是老来得女,自幼被惯着长大的。今日这一见,果然很难应付。这般性子,最怕她喜怒无常。高兴就罢,不高兴了,不知谁刚进宫就要从她那受罚。你心里得跟明镜似的,可不能再迷糊。我俩个能进宫已经是恩赐,别再让爹失望,记得了吗。"

沈绒儿原本被吓得愣了,这会使劲点头。

沈鹦叹一口气:"好了,这会,你先去哪宫里请安?"

沈绒儿说:"我跟着姐姐就好了。"

沈鹦知道她会这么说,摸摸她的鬓角,拒了她:"傻绒儿。到了这宫里,你我不好总是一道走了。"

"可我能去哪呢?"沈绒儿揪着帕子,"我回去再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鹦真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没有眼力劲的人:"这样看着,皇后娘娘并非是喜欢被人叨扰的性子。"

沈绒儿想想:"哦。那我……"

"给高贵妃娘娘,好生请个安。"沈鹦点她。

沈绒儿听到这个名字也要一哆嗦,怕见了她就要心虚:"高贵妃娘娘,差点罚我。我,我怕去见了她,再被她看出来。"

"那你去见温贵妃?"沈鹦挑高语调。

这可是个煞门星,沈绒儿再迟缓也不敢去!连连摇头:"我,我还是去给高贵妃娘娘请安好了。"

这一头宫道里,温昭柔在往寿安宫的路上走着。

盛安的冻寒,是将潮意闷进骨里,钻骨头的冷。

越是从钟碎宫走远了,耳里的吵闹也越来越平静。寿安宫只有这一点好,宫巷里寂得很,很少有宫人来往。墙根底下,风吹落浮雪,巷末枯色的老树,张狂过屋殿的高度。

温昭柔一脚脚踩在浮雪的宫道上,问身边的如枝:"你方才问过小太监,太后娘娘可醒了?"

如枝想了一下,回道:"太后娘娘醒了。娘娘这会就要去吗?"

“怎么这样问。”温昭柔放缓步子。

如枝咬一咬唇,大胆道:"娘娘,新入宫的嫔妃肯定要去给娘娘们请安的。咱们现在去找太后,宫里岂不是没人了,不太好吧。"

温昭柔以为有别的事,原来她担忧的是这个。继续往前走着,轻轻地道:"不打紧。谁敢去给我请安呢。"

这轻轻的声音仿佛被雪风吹散了,消逝不见,又在如枝心里留下冷飕飕的一刮。她不甘心,满宫都急着,温贵妃似乎总游离其外,不在状态,可也不愿意改善现状:“娘娘,您要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不如回去看看皇后娘娘?”

"不了。"温昭柔抬头,雪风把天吹得更明堂了些。裹一裹身上的披肩,"我只去看一眼太后。今儿天冷,便回宫了。"

.

"入冬冷得很,要多备一些暖和的衣服,被褥,棉鞋。给东宫那边送过去。"

"娘娘,都有了。前几日刚入冬的时候,您就给太子送过去了。您忘了。"花楹道。

"送去了吗。"

太后半倚在暖榻的窗檐上,慢慢看着窗外吹落的雪风。眼里有些涣散,喃喃道:"只怕是不够啊。他料不到有这一出,稀里糊涂就被关起。平日里,那孩子都是要什么立刻就有什么的。这些入冬的暖和东西,他宫里一定没有准备。"

"今儿早东宫的人来回话了。说太子说,身上穿的用的都够多了。只是炭火不够整日烘的,时常要省着用。屋里又不给供地龙,再入深冬了,怕是要冻坏了,盖多少棉被也不管用。还是得请娘娘,尽快把他弄出去才好啊。"花楹说着说着,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太子说的这话,十分随意,根本不知如今的情势,对太后娘娘多么为难。

许久,太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皇上,还是不愿意见太子吗?"

"自上次和李尚源说了一回,没了回音,奴才就不敢再问过了。"花楹道。

"你待会,再去问一回吧。"

"是……"

"温贵妃娘娘,您来了!"门口的小宫女忽然十分惊喜地喊了一声,掀开帘子,向里面通报:"太后娘娘,是温贵妃来了。"

"是吗,请她进来吧!"太后探头。

"天冷,娘娘怎么不在暖阁里躺着。"温昭柔请过安后走过来,花楹给她搬过凳子,坐在太后面前。

太后向她伸手,温昭柔把手递过去,摸到太后的掌心都有些凉:"娘娘,您身上冷,要么还是回暖阁里躺着说话罢。"

"不打紧。"太后轻轻地说,"你去钟碎宫请过安了?"

"去过了。新进的人儿,个个风采不一,可都是好面孔。"温昭柔面容粉白,轻声夸赞。

"那又怎么了。你还怕,你比不得她们去了。"太后道。

温昭柔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新人进来,哀家便想起第一次见你,还是在花朝。可没与你说上两句话。你还记得吗?"太后忽然问。

温昭柔笑道:"臣妾自然记得。那时候,娘娘还问了臣妾年岁几何。"

太后笑笑,将眼看向窗外。神思渐渐变得怅惘:"那时候,哀家不认得你,还是当时的宁妃指给了哀家,才知道你是谁。"

温昭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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