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擦着头发,又递给体育生插着吸管的水杯。 傅天河跑了足足四十分钟,其间门出了特别多的汗,必须要及时补充水分才行。 体育生含住吸管,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 “噗——!” 温热的水灌入口中,在品尝到味道的那一瞬间门,傅天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直接把水喷了出去。 难喝! “这是电解质水。”陈词在傅天河喷水的那刻,就向侧旁让过身子,避免了被喷湿的惨剧,“里面加了葡萄糖和盐,对身体好的。” 道理傅天河都懂,但这未免也太难喝了吧!又苦又涩又甜,得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咽下去啊! “其实喝脉动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不一定要自己配。”他弱弱地道。 但这杯水终究是陈词的心意,就算再难喝,傅天河也得灌下去。 他深吸口气,直接拔出吸管,咕噜咕噜地一口闷掉大半瓶,长痛不如短痛,喝就完事了。 那副英勇就义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喝中药呢。 把傅天河身上的汗都擦得差不多了,陈词放下毛巾,轻声道:“换衣服吧。” 傅天河专门打开隔间门的门,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更衣室外面没有其他人,他才重新关上门,放心大胆地在陈词面前脱衣服。 他不光是背心和短裤湿了,就连穿在最里面的内裤也都湿透。 陈词:“你有带内裤吗?” “有。”傅天河红着脸回答,这可是一万米呢,他之前也有跑过,知道完成后会是个什么状况。 正值四月初的初春,天还挺冷的,而且可能有风,要是贴身穿着湿的内裤,很容易起疹子。 “那就换吧。”陈词说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安静地站在狭窄更衣间门的角落,给傅天河腾出足够的空间门。 傅天河……傅天河默默地做了两秒钟的心理准备,开始脱衣服。 他的速度相当快,仿佛身体晾在外面多过上一秒钟,就会被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咬伤。 先是换好上衣,外套比较宽松,能遮到腿根,然后尽可能借着视线盲区,背过身去脱掉裤衩。 再迅速地穿上干净内裤。 至于那些换下去的衣服,被傅天河匆忙地团成一团塞进包里,主打的就是一个手忙脚乱。 其实傅天河在有暖气的家里,只穿着白色老头背心和宽松大裤衩子,露在外面的部位还挺多的。 如今陈词直接看到了傅天河赤.裸的样子,倒是只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感觉。 傅天河换好衣服,他面色微红,小声对陈词道:“走吧。” 陈念和沙弗莱仍并肩坐在休息台上。 其间门陈念去了趟特长四班所在的区域,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小零食,和沙弗莱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拉呱。 陈念四处张望着:“我哥和傅天河呢,怎么还不回来?” 沙弗莱:“刚刚好像看他们进体育馆了,应该在换衣服吧。” “换衣服用这么长时间门,怕不是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陈念笑着轻哼一声。 接下来就是老师们的比赛和一些趣味项目了。 对许多同学们而言,这些内容才是重中之重,谁不想看到平日里在讲台上严肃讲课的老师们,表现出日常的一面呢? 人到中年疏于锻炼,身材难免会走形,特别是几位校领导,身着标配的白衬衣和黑西裤,大腹便便地站在跑道上,违和感十足。 他们笨拙地迈开双腿,进行着接力赛跑。 陈念迅速地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开始速写。 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致,不画下来简直也太可惜了! 沙弗莱一半注意力在操场的比赛上,另一半注意力在陈念的画笔上,很难相信寥寥几笔的简单线条能迅速而准确地勾勒出一个人的体态。 沙弗莱甚至都不用问陈念,就能准确猜出他画的究竟是哪位领导,哪个老师,因为所有的体态特征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在画面上。 看陈念画画,是一种享受。 陈念画着画着,突然看到下方有一道身影,贴着操场的最外侧跑来。 桂芷琪气喘吁吁地爬上休息台,对陈念道:“张文玉突然肚子疼,需要有个人代替他去参加后面的趣味项目,你要不要来啊?” 桂芷棋也报名参加了这个项目,所以在原本队友身体抱恙之时,她第一时想到让陈念来充当自己的新队友。 陈念:“啊?他肚子疼?怎么了吗?” 桂芷棋:“可能是紧张的吧,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每次考试之前都会闹肚子。” “好家伙,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吗?不就是个运动会上的趣味比赛么。”陈念答应了下来,“行,要是缺人我可以添上,什么项目?” 桂芷棋:“推人。” “什么?”陈念一时间门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推什么东西?”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反正已经答应了,可不能再反悔!”桂芷琪抓着陈念衣袖就要把他拉下来。 她看向沙弗莱,使了个眼色:“沙弗莱要不要来近距离的参观?” “好啊。”沙弗莱的同意断绝了陈念最后一条求生通道,陈念心中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 然而他没机会去拒绝。 被桂芷琪拽下休息台,简单的了解过项目内容,陈念总算明白,为什么桂芷棋会大老远的专门跑过来找他了。 因为这项目要是不熟悉的两个人玩,大概率会造成一些社交灾难。 推人,顾名思义,就是推着人往前走。 被推的那个人双脚被抬着离地,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