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选了个不中用的。” “后来你爸他不争气，投资输了，我和他过不下去，就走了。” “这几年，妈妈过得辛苦啊。” 陈芳说着，用纸巾擤鼻涕，发出巨大的一声。 黎娅僵住，她狠狠抽回手，亮声反驳：“你这些话应该给黎潼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陈芳愣了下。 她看黎娅的目光透着笑，仿佛在笑话她的天真。 “儿，你想什么呢？黎潼又不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难不成还要喊她做儿吗？” 她咋舌，琢磨着，想到前花两百块咨询律师，律师给的建议。 瞬间，理直气壮地回：“你看，这个孩子抱错的，派出警察都登记过，真上法庭，人家法官都会说你肯定我闺。” “黎潼她可不，她人黎家的种，”陈芳嘟囔，她操起筷子，夹住一块肥美的肉，大口嚼着，“儿，认命吧，你其实姓林，根本不姓黎。” “要不你爸当年太爱我，生你花了老钱跑那个——嘶，一晚上快五百的妇产科医院住，你还没这个运气和黎潼抱错呢。” “人家千金，天鹅，就运气不了。” “你呀，沾了人家的光。” 陈芳挺怵黎潼。 她可不敢在别人面前说黎潼坏话，能极力地攀着黎娅，死不放手，怎样都要把这个亲生儿绑成利益共同。 当然，她可不会说自己为了图养老，图富贵。 陈芳神迷离，哭得真心实意，“我啊，其实还有一爱你爸的，看你这五官，漂亮，眉毛像建刚。” “他要还活着，一定很高兴我们的儿出落得这么漂亮。” 黎娅吓得直哭，她擦着泪，哽咽不止。陈芳一腔慈母作态，递上纸巾，“囡囡乖喽，这么激动和妈妈见面吗？以后我们常常见面，感情就深了……” 楚朱秀恶心到手抖，她摔破面前的茶杯。 黎振伟猛吸一口烟，他低声骂了几句粗话。 黎漴怔怔，他望着不远处，浑身发毛。 陈芳的泪与黎娅的泪，默契地重合在脑中。 他为基因带来的相似感，毛骨悚然。 …… 陈芳道与黎娅联络个长久计划。 她怕黎家人使出杀人断腿的阴狠手段，于，天天在平台开直播，以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黎潼每隔两个月开她的直播账号看一。 夏天已过去很久。 江市迎来冬季，榕树常年郁郁葱葱，并不见颓色，有夏花败落，失去斑斓色彩。 清晨四五，温度会低到零下，校园里的浅水池结着薄薄一层凝冰。 黎潼把自己收拾得暖和，她脖子上挂着厚厚围巾，手指揣进校服兜兜，靠在走廊上背诵英语单词。 班级门背后的手机收纳布袋空悬，等着班上生们进班前统一按照号上交。 黎潼趁着手机还没被收，打开陈芳的直播账号。 这几个月，陈芳换了个风格，她将自己打扮得素静可人，再加上美颜滤镜，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十岁。 ——很像黎娅。 她无声地笑了下。 新的一条视频，几袋看不出款式的衣服，包装朴素。 文字【今天给宝贝儿买了衣服，妈妈没什么钱，但还希望儿喜欢[玫瑰]这妈妈迟来年的心意，宝贝儿[爱心][亲亲]】 评论里她从前的观众们的回复。 赞量的，一条【美，世上孩子终会懂得父母的用心，要努力，孩子会理解爸妈当初为了业离开孩子的决定……对了，美，回一下我的私信】 黎潼呃了声，猝不及防。 很快，她收起手机，用手指盖住几排单词，看释义，拼出单词。 易安耷拉着皮，困得找不到北，她戴着帽子，呆滞地直立行走。 看到黎潼站在走廊上背书，一身力气泄了，咕哝着贴上去：“黎潼，黎潼，你怎么能精力这么旺盛，我都没看过你打哈欠！” 她困得神志不清，万分羡慕黎潼的精力充沛：“我天天喝咖啡！努力睡饱6小！” “还困~” 年轻孩的贴贴，让黎潼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听着她的哀嚎，冷不丁甩出个英文单词。 易安条件反射地说出释义。 “看来还没困到极。”黎潼轻柔拧了下易安的脸颊，孩被温凉的指尖轻轻一掐，挤眉弄着抱怨，小火车般“呜呜”直叫。 距离上课间还有半小。 复读班的同们有的在班级后排对着绿植背诵，有的在走廊尽头听英文广播，有的朝着校园初冬景色，情至，念着诗句—— “细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叶半青黄。” …… 12月23日。 黎漴二十四岁生日这天，江市迎来第一场冬雨。 他喝着酒，望着手机屏幕出神。 方业识忙于处理方家老爷子遗产分配的，足足有数月没和他聊天扯淡，刚巧错过黎家人陷进低潮的期。 他给黎漴倒了杯酒，自己同样痛饮一杯。 “哥们，来一口，敬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