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的眼中,两姐妹此时此刻的状态,就像随时为了一个男人而预要决裂的样子。
就是在月清然的理解里,也是觉得月秋然恨的是她与月永溟私下里有交往,才迫切地分开他们。
现在又以紧迫的目光针对她,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命不久矣了……
于是她干脆豁出去,与秋然直视。
“妹妹,还有什么想说的?”见她这么勇,秋染不好意思再争出不出岛的问题,此刻正扮演好姐姐形象,温柔地对她微笑道。
月清然见她逼近,直往后挪,膝盖摩擦地面磨秃了皮。
秋染大无语。
究竟原主做了什么,能让月岛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妹妹都怕她?
她露出的甜甜的笑容,若放在温馨的场合确实很有治愈的感染力。
可惜此情此景,这样突如其来的笑,相反则让当事人感到更为压迫与恐惧——尽管她真的是在以商量平和的语气说话。
半晌后,月清然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撑着手里的剑,按耐住内心的压抑,强忍着新旧伤交叠的疼痛,勉强站起来。
“我要出海,还请姐姐通融,叫他们不要拦我。”
她最终是豁出去了,说出了她准备已久的话。
秋染故意当没听见,端庄地向前走两步,冰冰凉凉的手指,点在了月清然脸上的划伤上。
很快,皮肤就恢复了原有的嫩滑。
“好了,可不能弄花了这张脸,爹娘见我这样,一定恨死我了。”
她移开了手指,故意岔开了话题,一门心思就放在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会以爆体这么惨的方式,去平安度过剧情。
原主天生所拥有极寒的体质,不仅被上任宫主月花吟所欣赏,还被这座月岛月神所青睐。
当初为了保护妹妹和还是拖油瓶的男主,原主刚来月岛时就暗地被迫与月神签订了契约。
以禁锢灵魂为代价,以永不离开月岛为条件,才换来了能与上任岛主月花吟匹敌的能力。
要不是原著是本18+小说,为了突出虐恋悲剧,后期强行削弱女主,秋染还真的会惋惜原主这份得来不易的武力。
既然原主已经和她的师父对抗过,赢下来了这宝座,那为何她现在不能赌一把,对抗月神,破釜沉舟,赶紧进行下一个阶段呢?
琢磨来琢磨去,除了这一条路,似乎没有合理的,能与男主重新相遇的机会了。
毕竟一旦离开月岛,她体内的寒晶髓便会自毁她的肉身,永世不得超生。
实在太难了!
苦恼了一阵子,秋染还是决定按了原计划的来。
接着,她试探性地询问月清然道:“妹妹,等你有一天能接替宫主的位置之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烦恼这些?”
月清然惊愕不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愿意接替我,当逐月宫的宫主吗?”秋染再次强调。
此话一出,不止月清然瞳孔地震,周围的下属听了也是毛骨悚然。
“……为什么?”月清然不理解。
被一问,秋染愣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理由,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她回收系统的事吧。
再说了,即使她实话实说,系统也会自动屏蔽关于她任务的所有相关内容。
联想下原主先前的所作所为,秋染脑袋噼啪一响,回头直接了当道:
“月岛子民心中的神已被我取缔,他们早苦我于久已,又不得反抗,只得暗地里说闲话,真是让我感到腻烦。我想妹妹当上了宫主,会做的比我更好。”
结果,众人更蒙。
这还是那个为了夺取月岛掌权而不惜任何代价的月秋然吗?
她竟然要让出逐月宫,让出月岛?!
要知逐月宫主之位,与整个月岛所处的牧海国而言,就相当于至高无上的位置啊!
就说近来宫主总是抽风,举动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宫主的威严,却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她的“发疯”。
于是在场的手下都在看妆云的举动,而妆云正在看宫主。
作为宫主的眷属,妆云更是放弃了思考,眼底闪过不可置信,无法认同这个荒唐而牵强的理由!
“宫主,万万不可!”妆云实说道,“月花吟的旧部在暗中作梗,搅弄是非,月岛在宫主的英明治理下,子民安居乐业,对于逐月宫所发生的事也不过是茶后闲谈,往往一笑置之便过了,何来闲话?”
果不其然的,唯独妆云敢这么对宫主说话。
因她带了个头,众人也开始跟着附和,齐刷刷抱拳:“事关重要,请宫主三思!”
月秋然从来没有走出逐月宫的结界范围,对月岛的子民,下达的也是月神所指引的旨意,人们根本就没见过她。
在月岛子民的眼中,逐月宫宫主只是月神的执行者罢了,并不会在乎谁又取缔了谁。
秋染笑着回应手下:“我不仅要把整个月岛给她,还把全部的功法传给她,谁能管我?”
月清然:“……”
众人:“……”
顿时寂静无声,落叶飘零。
活这么久,月清然都没听过这样奇特的要求。
如果月秋然不是脑子抽了,那就是另有打算。
但按她那“姐姐”的性子,第一种可能性不大,也许,多半想到了很残忍的,折磨她的法子。
月清然正要出声说拒绝,但下一刻,秋染直接本能地聚气,体内寒精髓瞬间凝结,周身开始发出冰蓝的寒光。
她迅速将双手一伸,紧紧按住月清然的双肩。
只是一瞬,月清然宛如抽离了全部的力气,脚下钉在了地里,置身在逐渐凝起的寒冰中无法挪动半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月秋然,瞳孔中泛着冰琉璃清透的蓝,寒意蔓延,传遍了她的全身。
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宫主会如此迅速麻利地践行自己才说过的疯话。
妆云瞪大了双眼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