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娴思索片刻,又透露许多女主身上的特质,让侍妾格格们好好效仿。
紧接着让宫女将准备好的绸缎和首饰赐给众人。
又与众人闲聊几许,逸娴这才放下手中茶盏,估摸着永和宫该来消息了。
果不其然,春嬷嬷来禀报,说德妃身边的芸嬷嬷造访。
逸娴下意识捂着脸颊,听到芸嬷嬷三个字,她的脸颊就生疼。
“奴才给福晋请安,”芸嬷嬷领着满脸得意的乌雅格格入内。
“嬷嬷请坐,来人,看茶。”
“福晋不必如此客气,奴才受宠若惊。”
“奴才奉德妃娘娘命,娘娘担心四阿哥孤身一人在外,不知照顾自个儿。特意让乌雅格格和武格格,刘格格,三人一道赶往江宁照顾爷起居。”
逸娴看见武格格和刘格格满眼喜色,顿时气馁,德妃四两拨千斤,瞬息间就熄灭后院战火。
“既是娘娘的旨意,妾身这就让她们准备准备,立即出发。”
“这是娘娘赏给您的石榴百子点翠簪钗,娘娘说她可盼着早日抱上嫡孙儿。”
“妾身斗胆,今日想借花献佛,乌雅妹妹今日刚来,不若将这发簪转赠于她可好?”
逸娴将那发簪递到喜出望外的乌雅格格面前。
就在她指尖触及到发簪那一瞬间,逸娴猛然收回手。
“嗐,本福晋差点忘了,这簪钗只有正妻方能佩戴。”
“这镯子是爷赏的,就赠予你,希望妹妹早些为爷生个小阿哥。”
逸娴说着,把那青丝镯带在乌雅善柔手腕上。
又从发髻上取下一支步摇,从脖颈上取下一尊玉观音。
分别戴在武格格和刘格格身上。
芸嬷嬷笑而不语,她知道福晋心里难过,在拿嫡福晋的身份,弹压侍妾。
只不过,她今后恐怕会更难过。
“福晋,若无旁的吩咐,奴才这就回永和宫复命。”
“春嬷嬷,送芸嬷嬷回去。”
逸娴把玩手里的石榴簪钗,她现在没有心情敷衍任何人,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让苏培盛去送走那些侍妾格格之后,她坐到书桌前。
桌案上正放着一张大清堪舆图。
逸娴盯着堪舆图上的科尔沁草原出神。
沉默许久,她取来朱笔,在巴音珠日赫山断崖,圈出一片朱红。
巴音珠日赫山脚下有湖有红枫,那儿的五角枫,于秋日之时,尽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若她记得没错,今年秋,康熙爷就会带着皇太后前往科尔沁,接受蒙古诸部拜谒。
这期间,曾发生一间大事,足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春嬷嬷端着药汤入内,见福晋又在盯着堪舆图发呆,眸色哀伤,忙快步上前。
“福晋,这堪舆图看着伤神,您还未痊愈,需得好好歇息。”
“嬷嬷,我私库里有许多款式显老气的环佩簪钗,玉坠子手链之类的东西,压在箱底也是吃灰,你这几日出宫一趟,把这些东西都换成银票。”
“宫中人情往来,极是费银子。”
这些私库里的东西都是她的私产,并没有登记在册,她本就可以随意处置。
至于宫里赏赐的东西,皆登记在册,在四爷库房里存着。她作死才敢动内务府督造的东西!
逸娴想了想,又着急嘱咐春嬷嬷。
“嬷嬷,银票面额需得碎些,五十或者一百两一张即可。”
“福晋,爷这几日又赐下不少好东西,爷的私库钥匙早些时日,就已送到您手中,爷特地交代,福晋莫要紧着自己,都捡最好的买。”
春嬷嬷费解,福晋看着似乎与四爷愈发生分。
这并非什么好事,她得去找苏培盛唠唠嗑。
“以后再说吧。”逸娴心不在焉应道。
春嬷嬷见福晋面色阴沉,不敢再劝谏。
只得噤声去福晋的私库里,拣选变卖的首饰。
第二日晌午,春嬷嬷被福晋叫到跟前。
“嬷嬷,你先来坐坐,我想和你聊会儿天。”
逸娴牵着春嬷嬷的手,坐在玫瑰凳上。
福晋今日很是反常,许是被德妃送侍妾格格给四爷这件事气坏了。
春嬷嬷正要开口宽慰福晋,却见福晋忽然噗通一声,屈膝跪在她面前。
“福晋!”
春嬷嬷惊呼一声,急的起身去搀福晋,却被福晋按回到玫瑰凳坐稳。
“嬷嬷,承蒙您照顾我多年,您就像我亲额娘般,对我百般疼爱。”
“这是西直门边上的一间旺铺,昨儿我已经让人过到你名下,嬷嬷做的芙蓉糕,比紫禁城里的御厨更为好吃。我...”
“福晋,您是不是藏着什么心事,您别敢老奴走,呜呜呜...”
“老奴这身贱骨头是您救下的,若非福晋,奴才早就被黑心婆母卖到窑子里当窑姐,哪能过得如此舒坦。”
春嬷嬷拽着福晋的衣角,涕泗横流:“福晋,您若不要老奴,我出了宫,就去投缳自尽。”
春嬷嬷目录沉痛,又道:“福晋,您到底想做什么?不管您想做什么,奴才定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
苏培盛端着锦盒回到乾西四所,就看见春嬷嬷包袱款款,痛哭流涕跪在院内。
“嬷嬷,您这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惊得差点将手里的锦盒掉落在地。
“哎,老奴才没用,惹怒福晋,福晋....呜呜呜..福晋要赶我出宫去。”
春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朝着正院紧闭的朱门磕头。
“这..嬷嬷到底犯什么事儿了?奴才帮你求情。”
“你帮不了,哎,是老奴才自己不争气,苏公公,今后福晋就有劳您和翠翘柳雪两个丫头好生伺候了。”
春嬷嬷卷着包袱,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离开了乾西四所。
苏培盛彻底傻眼,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