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她将自己弄晕了,老实说身上有伤,前面都是在硬撑。
无法解决的事,唯有延后。
适才她的那一席话,施语不会取男女主性命。
他能读出话里的意思,只要银湫泠亲近之人出事,他必不可能知晓东西在何处。
此一招为保男女主也好。
但银湫泠知道自己威胁了反派,后面的日子很难有好果子吃。
——
日出日落,夕阳散在枝头,扫过青瓦白墙,后来滴落的墨团盖过红霞,暮色铺开。
从祝家的屋檐望薄山远去,月明星稀。
银湫泠醒来时正值夜里,她整整闭目了三日。
好巧,那些被小妖吸走精元的人也睡了差不多的时间。
她醒来后都没什么精气神,瞳孔涣散,做只会动的木头。
“阿泠。”
银惜语含担忧,纤细的手在银湫泠眼前晃,但榻上的姑娘睁着眼,并未眨一下。
窗外的施语默默观察着一切,手里抛着李子,果子来回起落,被月光浸泡泛白。
“阿泠,阿泠,阿泠......”
屋里不断传出银惜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可未有得到回复,分明那只吸人精元的小妖被她收拾了。
施语最后一次接住了李子,用力一捏果子爆浆,他冷冷道:“真会装。”
床上的银湫泠缓慢呼吸,看着窗前花枝停止摆动才蹭起,她察觉这几日有东西靠近她,没急着出声,先打量了四周。
银惜见人无恙起身,关切备至地问:“感觉如何了。”
“不太好。”
银湫泠顺了片刻肚子,一直盯着窗,确定施语不再出现,才吐出一口浊气。
银惜顺着她的目光去,什么也未瞧见,问道:“阿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
不等银湫泠道明,肚子主动招供了,她本想顾及原主的性子说得委婉些,但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控制。
“姐姐我太饿了,你能给我弄些吃的吗?”
她足足躺了三日,一方面不想面对施语,另一方面是她伤得属实重,人迷迷糊糊的。
奇怪的是,只躺了三日身上的伤竟都愈合了。
虽被喂了辟谷丹,但嘴里没滋没味,且她作为愿归山小魔王时,修炼的功法需要吃大量食物来填补。
如今换了身份,有些不习惯。
方才她察觉出肚子叫嚣,不忘提防施语,果然看见窗前有一颗果子上上下下。
她哪里还敢动,一直瞪着眼,装作被抽取精元的模样,保持这个状态实属不易,银惜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悠,企图唤醒人,有时候还会触碰肩臂,又好痒的。
她双眼熏疼快流泪时,窗前人居然走了。
谢天谢地,那尊佛还是放了她一马。
是以银湫泠急着解决饥饿一事,临着银惜出门,她拉住了对方的袖口。
“姐姐。”
银湫泠一双杏眼眨动,手招了招,示意人附耳过来,小声说事。
银惜见妹妹行径熨帖,顺着人的动作去,耳畔忽来热气,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时却让她的背脊一
“为何不愿跟我走?”她听完银湫泠的话,先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愿让柳大哥将你带回穿林打叶,你虽在柳家待了数年,但你毕竟是我们银家人。”
闻言银湫泠泄气,她就知晓书里的男女主没按剧情走。
原书中,这两人此刻还未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做事默契有商量,今日遇见自己醒来,银惜却未有第一时间告知柳元卓。
结合在山洞里看到的画面,这两人都想带走她,他们出现了分歧。
这书有什么纰漏?
银湫泠暗自想过一遭,眉毛抚平,展颜道:“那姐姐帮我一个帮,我便同你一路回松银山如何。”
“不。”听到妹妹愿意跟自己走她是开心的,但不能回松银山,“姐姐带你去别的地方。”
“为何?”
银湫泠这般问过,又该换银惜不解。
屋子里一时静默无声,烛火作一条伺机而动的龙盘在桌上,它观察着着两个姑娘,将光扑在人的面颊,站着的清秀雅致,坐着的清丽动人。
银惜脸上闪过一丝诧然,发觉对面姑娘的种种异样。
爱笑,爱言,愿意唤自己姐姐,还问不能回松银山的缘由,这个银湫泠有别于从前。
似乎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