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把爸爸的花盆架用在置放雪人 ,花盆架子上有个顶棚,为她的小雪人遮风挡雨。
最近每逢失落便捏雪人,不知不觉已经捏满了一百个,那可是一百次的失落和难过,眼看春天要来了,她给它们拍了照,以纪念自己疼痛的青春。
河田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不近也不远,仿佛那天他接下雪人时的温柔是她的错觉一般。
栗山的坐在架子鼓前练习新曲子,心里默背乐谱,手腕跟着敲击,轻而慢。她脑子里浮现出花架上一排排的小雪人,她手笨,捏了一百个也捏不出一个好看的。可爱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实际上他们简陋又粗糙,毫无记忆点,过目就忘,也许她在他眼里也是一样的吧。
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们不久就要随着渐暖的气候消失了,只剩下眼睛和手臂,到时他们会被分类成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随着鼓槌的落下,心里头的失落化作声音流了出来,坐在角落里的给新曲子编曲的麻美咬着笔看着栗山打出哀伤的鼓点。
一曲终了,她开口夸赞:“就是这个感觉,你总算打出点感觉来了。果然痛苦是艺术的源泉,最近你打鼓终于不再像一匹饿了几天的猛兽一样了呢。”
栗山听着她的‘表扬’一点回击的想法也没有,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那我再练练。”
“保持这种感觉,你要记得这种情绪。”
轻音部的四个人里面,最有经验的麻美担任艺术指导,负责对他人的演奏进行指手画脚。
??
“你张漂亮的嘴里,怎么就说不出一句人话呢?”小西优朝着麻美翻了一个白眼。她是贝斯手兼任临时主唱,最近正跟着顾问老师学习专业的发声,为了锻炼肺活力量每天都早起晨练。
“我最近晨练都能碰到河田同学,感觉他是一心扑在篮球上了。可能对其他事情都无暇顾及吧。”
“也许吧。”
小西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而让栗山更加郁闷。送雪人的举动基本已经把自己的心意半公开了,弄的现在既失恋又丢脸。
“既然河田同学一心扑在篮球上,那你就一心扑在乐队上。”菅野双手放在琴键上,“我们再练一次吧。”
“对!我们的目标是在武道馆演奏!”小西优比了握拳加油的动作。
好像比起安慰,栗山更吃鼓励这一套,她看着手里的鼓槌,虽然恋爱不顺,可自己摸到了心仪已久的架子鼓,组成了梦想中的乐团,虽然还没有正式的主唱,与其沉浸在虚无缥缈的情感里,手里的鼓槌要真实许多。
“嗯!这次迎新会的初舞台,我们一定要一鸣惊人!”栗山信心满满的说道。
“武道馆?人有梦想是好事。”麻美看着半吊子的三个人非常中肯的泼起了冷水。
轻音部是第一次练习自创的曲子,虽然是未完成状态也是初具雏形,麻美很贴心的根据大家的整体水准编出了一首曲调简单又轻缓的曲子。
虽然四人的配合度还不够,因为上耳的曲调也吸引了一些人驻足倾听。
冬日的午后,天晴日朗,悠扬的曲调,各自忙碌的学生们 ,在平常中透着一丝幸福感。
突然高鸣的警笛打破了一切,几辆警车碾过操场的尘土停在了操场上。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驻足围观。包括在操场上因为昨天逃训被罚跑步的松本稔,他瞪大了眼睛,心脏快要从口腔里冲出来了。
“三年级的渡边学姐失踪了,她父亲正在到处找她。”
菅野的父亲是学校的赞助人,她的消息一直是比较灵通的。
“啊,就是那个帅气的学姐。”栗山对她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
菅野点了点头“好像是带走了家里什么重要的东西 ”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这两个人按捺不住八卦的心,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前一秒还雄心壮志,后一秒就一盘散沙的轻音部,只剩下麻美和低头拨弄着琴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西优。
麻美的的曲子编了一大半眼看就要完成了,卡在收尾的部分怎么谱都不满意。她在纸上写写涂涂,抓耳挠腮的。
“一点灵感都没有,这样差口气的感觉太难受了。”
“想不出,就出去走走嘛。”小西优提议。
麻美还能去哪里?当然篮球部,小西和她一起。
篮球馆里正分组比赛,一群板寸头里夹着一个短发的男孩子,手长脚长的,看着面生。
麻美一眼就看到了深津对垒的男孩子,虽然个子很高却有张稚气未脱的漂亮脸蛋。
“好!”随着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男孩子带球连过三人,高高跃起单手扣篮。落地后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嘴角微微上扬。
“真可爱啊。”小西优在麻美耳边说道。
一个还没有正式入部的国中生,毫不怯场的自信,看起来又单纯又纯粹,虽然他一出手便压盖了学长们的风采,但是很难让人反感吧。
麻美才多看了两眼,目光就被深津捕捉到了,他拍着一支仓的肩膀在说话,眼神轻轻的瞟了过来 ,麻美与他对视,因为刚刚在看别的男孩子,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结束对抗赛后深津朝麻美走来他耷拉着肩膀双手插在篮球裤里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小西见深津走来很识趣的闪人。
“怎么这么早就来咧?”
“想你了,就跑来看看你。”
“但是你在看其他人咧。”
“看到新面孔就多看了两眼嘛。”麻美撒娇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臂想牵手。
“好看吗?”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手插在篮球裤里就是不让她拉手。
“好看又怎么样呢,除了你,别人在我眼里都是南瓜,就是好看一点的南瓜和不好看的南瓜而已。”
麻美贴近他,一只手悄咪咪的伸进他的篮球裤里要和他的手十指相扣。见他不回应,她踮起脚嘴唇在他耳朵边上轻擦了一下。“我说的是真的。”
深津刚在那个新来的南瓜手里吃过亏,转头就见麻美盯着人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