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欢迎妖王。" 妖王? 等寝殿中重新寂静下来,燃灰若有所思。 根据大纲里的说法,这个世界被划分为人仙妖魔四个种族,魔族和妖族狐朋狗友狼狈为奸,向来交情不错,平日里也会互通有无。 但魔和妖都是欲望的载物,如果没了共同的利益,那合作便岌岌可危了。男主成了魔尊后,便懒得再与妖族维持虚假的情谊,妖族却不愿放弃这根粗壮的大腿,于是隐隐有了讨好的意思。 妖王此番前来,估计也是为了进献宝物,继续拉拢朝邺。 本以为此事和自己无关,没想到男主还是想给苏燃灰找不痛快。过了两日,燃灰尚在梦中,就被人亲得喘不过气,皱着眉被迫清醒。 好不容易睁开眼,一套尚且带着香气的崭新衣衫被扔到面前。 朝邺早已换好了雍容华贵的玄黑色锦衣,黑发高高束起,端的是风流倜傥。 他坐在床边把玩着燃灰的头发,懒懒散散垂着眼尾。见到燃灰醒了,勾起红唇,邪气丛生: "师兄醒了?醒了就快些把衣服换上,后面还有的要忙。" 燃灰看着这绣满繁复花纹的月白色长衫,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 朝邺很是理所应当,亲昵地又俯身吻在他的眉心: “师兄如今身为本尊的情人,怎能不陪我一同赴宴?" 燃灰: "……" 多大了,还要人陪着一起去,你这和结伴去上厕所的小学生有什么区别。他强制开机,被迫起了床,慢吞吞地摸索着,一件一件把繁琐的礼服往身上套。还没睡 够的师兄动作迟缓,当真是比平时还要可爱万分。 不过在男主眼里,燃灰就没有一处地方不可爱的,着实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朝邺呼吸略微急促,没忍住上前一步,帮苏燃灰束起长发。 束着束着,便被他脖颈间的香气深深吸引过去,陶醉地微阖着眼,越凑越近,鼻尖擦过微小的绒毛。 苏燃灰自带的味道太过独特,朝邺寻过无数地方,抓来上百个成名的调香师,却没有一个能复现出这种香气,仿佛来源自灵魂深处。 红烛火苗跳跃,在自己都没注意的地方,魔尊清浅的瞳孔深处反射着两点火光,和藏不住的无尽贪婪痴迷。 等苏燃灰若有所感地转过脸,他又不动声色恢复了正常。 一切收拾妥当,燃灰也彻底从梦中清醒,面如冠玉,又成了那个不染凡尘的仙人,像是暗无天日的魔界里唯一莹白的月光。 月光太过皎洁,和这魔界格格不入,自然被魔尊毫不犹豫收进怀中,玷污一番。 最后还是燃灰尽力偏过脸去,微肿着唇提醒: "尊上,时间不早。"再啃就没办法见人了! 朝邺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最后帮人理了理衣冠,总算是带着燃灰出了门。 为了迎接妖王,魔界极尽铺张,盛筵如流水,妖媚的魔界侍女端着水晶盘金樽酒一个接着一个走过,带起令人迷醉的芳香。 妖界之王身高九尺,是个肌肉虬结的金发大汉,怀中搂着一个狐耳青年,正旁若无人地调笑。 见到远远而至的魔尊,他大笑着站起身来行礼: "魔尊今日怎的如此之慢,莫不是被温柔乡耽搁了行程?" 朝邺淡淡看他一眼:“你怎知道。” 他很冷淡,妖王却早已习惯,口无遮拦:“早就听说魔尊得了一位极尽宠溺的爱宠,今日可曾带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话说到一半,终于看见黑衣魔尊身后紧跟着的一抹臼影。 声音戛然而止,妖王铜铃一样大的眼登时看直了,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滑稽。 燃灰只当明里暗里的窥探不存在,垂着眼,温驯地跟随朝邺,坐到他旁边的下首位置。妖王好半天才恍神,顿时觉得怀里的狐狸美人不香了,吞着口水问: “这位.…就是魔尊的爱宠? 34; 朝邺带着苏燃灰出现在席间,本是存了两分炫耀的心思。但如今全场目光都聚焦在温润的仙人身上,里头藏了无数的贪婪和欲望,魔尊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桌下猛然捉住苏燃灰的手腕,攥得很紧,面上阴晴不定变化一阵,好半晌才道: “自然。” 妖王完全没发现魔尊的不虞,直勾勾盯着苏燃灰,嘴里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由衷道: "魔尊当真是好福气,为何我便遇不到如此的美人?" 朝邺目光很冷,并不答话,周身气压一降再降,硬是把那些胆敢看苏燃灰的目光全都吓没了影。 只一个妖王跟缺心眼似的,仍然坚持不懈地把目光黏在苏燃灰身上,突然将怀里的狐族美人往前一推,展示宝贝般殷勤道: "不知魔尊看我的宠物如何?" 狐妖顿时直起身,对着魔尊羞涩一笑,狐族的妩媚多情便凸显得淋漓尽致。朝邺冷冰冰瞥了一眼,完全不感兴趣,语气冷酷: "难登大雅之堂。" 狐妖: "… 妖王看了一眼怀里的美人,见过皓月之后,自然觉得萤火难以争辉,顿时索然无味,悻悻道:"自然是比不过魔尊的宠物,真真像个谪仙人——我说,不会当真是尊上去仙界抢来的吧?" 这句话同时戳到了两个人的痛处,燃灰睫毛猛地颤抖一下,脸色也白了两分。 这点小异样自然被朝邺完全捕捉到,心顿时沉了沉。 小插曲之后,盛筵继续。燃灰照旧没什么胃口,宴席尚未过半,他就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席。朝邺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早已后悔把苏燃灰带出来,平白招惹许多惦记,于是默许了他的失礼。从宴会回寝宫有一段距离,燃灰权当是散心,走走停停,顺便看看风景。 但走了半柱香,突然发现,他又绕回了原点。 如此这般反复几次,终于可以确定不是迷路。 鬼打墙? 燃灰饶有兴致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