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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最后,杨语和管林打了一个来回,挡住管林自上而下劈来的一剑,撑了几秒,杨语手中的剑应声碎裂,眼看管林的剑就要落在杨语的肩上,杨语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有些狼狈。

杨语看了看手中的剑柄,苦笑道“管统领名不虚传。”

管林向杨语行礼“得罪。”

“小语身手竟如此好。”

“皇上过誉,臣引以为傲的功夫,在管统领手下也就走了二十几个来回,实在惭愧。”

“你不必自谦,管统领是武学奇才,又年长于你,这么多年来能在管统领手下走那么多招的,也没有几个。”说这话的是杨先。

“大皇子说的有理,等臣到管统领这个岁数,一定能打得过他。”杨语开着玩笑,落座于席位间。文尘瞥了一眼杨语方才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不细看看不出来。

杨语换了左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再说话。崔付盯着杨语颤抖的手,眼中一丝阴狠一闪而过。

“你太厉害了。”这突兀的声音,是仅有八岁的四皇子杨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比武!”

说着,转头看向杨暄,兴奋问道“父皇,能不能让杨将军教我习武!”

杨暄依旧含着笑,看向杨语。杨语立刻起身,“能教导四皇子,是臣的荣幸。”

此话一出,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只是,四皇子已有羽林军副统领授课,臣这点功夫,不敢耽误四皇子。”顿了下,又道“不过臣听闻国子监的学子们,武术方面差强人意,不若让臣这个闲人去教导他们一二。”

闻言,杨暄几乎想都没想,立马点头同意,“如此甚好,上次秋猎,小辈的战绩惨不忍睹,有你教导,想必今年的秋猎就有看头了。”

事情的发展,谁也没想到,完全摸不着头脑,两人的对话就像提前商量好的一般。

宴会结束后,李智辉骑马追到文尘的马车,道“二公子,将军让我给你带个话,明日到王城最大的酒楼见面。”说完,也不等文尘答应,调转马头就走。

朱岳刚准备拒绝,一转头刚张口就吃了一嘴灰,再看人,只留下一个奔腾的马尾。朱岳瞪大双眼,“公子,凭什么他说去就去啊 !谁家是这样邀人的?”

马车内,文尘歪着头,双目无神的靠在马车上,纹丝不动。心中不免叹息,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用上美男计,对方还是个男的!

此等大辱,将来定要他百倍偿还!

丞相府

崔付回到府中,抄起厅内的青花瓷,用力砸在地上。还不解气,抬脚将工艺繁琐的屏风踹倒。府内下人纷纷跪倒,不敢上前。眼神可怖,额角青筋凸起,胸口剧烈起伏。

本就天生羸弱,从娘胎里带了病气出来,小时候没少做强身健体的练习。十几岁时身体已与常人无异,练就一身武艺。可惜,二十四岁时出了意外,伤到了双手筋骨,从此不能习武。

崔付逆鳞有二,一就是忌讳别人嘲讽他不能习武,杨语今天就是故意戳他伤疤。逆鳞二,被人看轻、忽视。而杨语,第一次见面,两个全占了,这是摆明了要和他作对,赤裸裸的宣战。

一个正常人,初入权利中心,不说畏畏缩缩,也断没有往死里得罪人的说法。

刚回来的崔数,见满地的狼藉,缩着头贴墙角往后院走,内心战战兢兢的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过来。”

崔数瞬间定住,一只抬起的脚久久没有放下来,咽了口口水,缓缓转过头,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小声喊了声“兄长。”

崔付本就在气头上,见崔数慢吞吞的怂样,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冒起来。怒喝道“还不过来,等死吗?”

崔数一溜烟的跑过来,支支吾吾的“兄、兄长。”

看着崔数不成器的样子,崔付心头阵阵火气从心口窜出,揪着崔数的衣领就往崔砚宁的院子走。

穿过院子长廊,崔砚宁正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满头的白发披散在肩上,耸搭的皮肤褶皱,无一不在诉说崔砚宁的老态。

如今年岁已大,杨暄不在都城的日子,便在家里办公。除了每天早上的朝会,奏折每日都送到丞相府批阅,

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眼中蒙着一层浑浊,眼角湿润。崔付将崔数一甩,沉声道“原以为他召杨语回王城,是忌惮。如今看来,他是想一箭双雕。”

崔数楞楞的站在旁边,一头雾水。

“你,太激进了。”崔砚宁缓缓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皇上最忌惮臣子夺权,万事小心。你做得太明显,他怎能容你。”

“他一个废物,整天什么都不干,凭什么霸着位置,高高在上。你卖命了一辈子,他坐享其成,整天游于山水间,好不自在!”

崔砚宁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也曾想过坐上那个位置。可杨暄的制衡之术用的太好,纵使崔砚宁在朝廷上有党羽无数,纵使他家财万贯,但他没有兵。

三个大将军,北原军魏家,忠心耿耿,实难拉拢。

西域唐家,站队大皇子杨先,若想与之合作,必须扶持杨先登上皇位。杨先,不过是下一个杨暄。

国防军杨远就不必说了,一个靠皇上提拔的太监,还封了个西南王,在西南就是个土皇帝,有钱有权。就算把整个崔家的家产给他,他也未必能看上。

就说近处的王城护城军、禁军,都在兵部尚书沈泊池手中,崔砚宁稍有异动,就有暴露的风险,再加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文舟言。说是宵国权利顶峰,实则不过是兢兢业业的给杨暄做牛做马。

保住权利,已是极限。

“你为他杨家卖命一辈子,我不会。”崔付低头看着双手,气的发颤,咬着牙道“我之所以成为不能习武的废物,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

站在一旁的崔数,已经呈痴傻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前只知玩乐,家中大小事物皆由父亲与兄长做主,自己从未管过,也不想去操心,他们也从未向自己说过。

崔付转头看过来,眼神凌厉,“听懂了吗?”

崔数摇头,又点头,点了两下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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