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都不为过,不过是一些药。”
“罢了,恩情一事说不清楚,只是我神农谷治病救人,不要试药人,所以刘孟生来了,不许你再试药。”
刘璃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对我是怀疑的吧。”
姜白青没想到刘璃会如此坦荡。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璃没有在意她的沉默。
“又怀疑我是璃岛派来的,又担心我当真是流落在外的连翘。所以一边防着我,一边好吃好喝供着我,怕怀疑错了,委屈了连翘,早早先弥补心中的愧疚。”
刘璃的话很尖锐,直击姜白青几人的内心。
“今日牵丝傀儡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怀疑了我,时间就偏偏如此凑巧,就在我来的时候,牵丝傀儡出现了,还杀了那么多人。”
这是璃岛的做派,和屠杀连家堡的时候一样。
“我不喜欢猜忌,与其这样,你们不如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囚禁于暗室?还是废了功夫?明明白白的可以吗?”
姜白青看着刘璃从开始的针锋相对到颓唐,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受到周身的可怜。
“不是,”姜白青说道,“我们不是不救他,放心吧,只要能救,神农谷一定会救他的。”
姜白青是姜染拜托来的,本打算摊开了说,却没想到刘璃比自己更坦荡。
“你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刘璃点点头,目送姜白青出去。
门外的两道脚步不一会儿也逐渐走远。
刘璃在屋内坐了片刻,外面路过的人越来越少,四周陷入了沉寂。
刘璃拿起弃生走了出去。
季攸阳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刘璃一身短打,手持弃生在月光下一刀接一刀挥砍着。
弃生通体银白,月光洒在上面反映在刘璃的脸上,给她凭添了一丝冷洌。
她的左手还拿着一壶酒,武得尽兴了就喝两口,到后来也不知是喝的多还是撒的多,身上也不知是汗是酒。
刘璃觉得岛主让自己来伪装连翘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她一点都沉不住气,她不想接受那些本属于连翘的伪装的善意,还有时刻的猜忌。
季攸阳在身后看了许久,随手捡了个木棍和刘璃对打起来。
木棍到底脆弱,碰上弃生不出十招就被削断了,弃生刀尖直指季攸阳的喉咙,在一寸处堪堪停住。
“你倒是还没醉。”
刘璃“切”了一声,摇摇头将酒壶递给他。
季攸阳一喝,竟是冷酒,冰的他差点绷不住神情。
“已入了冬,你喝这冷酒,也不怕伤了脾胃。”
“不会温,炸了一壶。”璃岛的温度,从来不用喝热酒。
季攸阳失笑:“别喝了,我给你温。”
“果然还是热酒舒服。”刘璃和季攸阳坐在火边,边烤火边喝酒,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季攸阳问道,又给她添了一杯。
“白天睡多了,不困。出来练练刀,省得砍你们的时候手脚不快。”
季攸阳添柴火的手一顿,瞪大了双眼看着刘璃。
“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刘璃自己添了一杯,“你还真信了。”
“你说的可是很真啊。”
“我装的像吧。”刘璃往前一凑,却没想到季攸阳要拿新的酒温,二人面部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半尺。
两人都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火柴噼啪的声音唤回了两人的神志。
“咳。”
“咳咳。”
“那个,你怎么也还没睡呢?这么晚了都。”刘璃淡定问道,耳朵尖红的不像是她的。
“快到我母亲的忌日了,也不知这次去安阳山庄,能不能赶回来。”
季攸阳的母亲去世了?
刘璃脑海里思索着,好像没有这个信息。
“抱歉。”
“没关系,不用道歉。”季攸阳笑了笑。
“咱们也算半个同病相怜。”
他没娘,自己没爹。
季攸阳却想到的是“连翘”,眼神复杂地看着刘璃,她竟如此乐观。
“以前怎么没发现,酒是这么个好东西。”刘璃避开季攸阳的眼神,知道他又想到了连翘。
索性喝了一口,拿起弃生,想了想,又放下转而像季攸阳一样捡起了树枝。
刘璃今日的衣服着实不适合舞剑,倒适合比刀,只是性子上来了,总想做点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于是换成了季攸阳在亭子里喝酒,刘璃学着这些日子季攸阳的剑法,姿势生涩并不美丽,有些地方还会频频出错,此时季攸阳便会哈哈大笑,随口指出刘璃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