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凡人皮下皆成絮状,痛苦万分地死去。 仓颉古境不堪其扰,最终惹怒少仓帝。少仓帝御驾亲征,率领五源杀入黄金蛹,几乎将茧人亡族灭种。 沧歌忆及旧事,然而,就算是这样种族仇恨、百姓血泪,她依然为茧初丝心动。 "这一切与他何干呢?"她发现自己这般想。这般情至上的想法,让一向杀伐果断的帝子非常无奈。她只得轻叹一声,问:"不能不抽丝吗?" "不抽丝?"茧初丝苦笑一声,说:"这是天道真法的一环,是黄金蛹存在的意义。如人吃牛羊,而牛羊亦啃食草木一般。" 沧歌无言。 人总是这样,以自己的利害为正义。有利于自己的,便是公理。妨害自己的,便视为悖逆。 时日太长了,连她也习惯了。 沧歌不知道这通反思,是自己确有其想,还是受了情丝蛊惑。 她只得道:“也是。” "不提这些了。"茧初丝向前几步,来到一条情丝织就的红盖头面前,他指着上面的丝线,道:"这里有一处结,乃是控制情丝。待将盖头覆上人,将结扯开,则情丝自会沁入人身体。" 沧歌上前几步,果然到了那处绳结。她问:"这样一块盖头,价值几何?" 茧初丝道:"通常百万灵石上下。" 沧歌双瞳如生花,问:"于是世间情,从此地开始,明码标价了。是吗?" 茧初丝闻言,似乎也觉有。他说:"当年父亲第一次向我讲述情丝时,我也这般问。" 二人站在喜帕之前,双双无言。 此时,另一处茧房里。 少仓帝任由茧浩磨墨,他右手握,落成画。茧浩将他侍候得很是周到,又上茶水,又是果品。 直到他一画完成,茧浩为他递了丝帛,道:"玉兄,我有一事,不知当言不当言。" 少仓帝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才道:"茧兄且说。" 茧浩笑嘻嘻地,道:"不瞒玉兄,今日我观令妹,姿色姝丽无双。依我之见,玉兄也莫要让她挽回什么负心的夫郎了。" "哦?"少仓帝挑眉,"茧兄有何高见?" 茧浩服侍他擦了手,这才道:"最近,大总管茧重织正在为自家公子寻一门亲事。这位茧大公子,那可是才貌双绝。依我,他与令妹乃天生一对!" 少仓帝神色不变,道:"茧大公子,可是茧初丝公子?" “除了他还有谁?”茧浩连忙道。 少仓帝点头,说:"这位大公子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吾妹向来有主意,此事还需征得她同意才是。" 茧浩喜道:"玉兄只要首肯,我自安排玉姑娘见上大公子一面便是。" 少仓帝略一犹豫,道:"只可见面,茧浩兄若行小人手段,就别怪玉某翻脸。"、 "一定,一定!"茧浩连声道,"天色已晚,我陪玉兄用些酒饭。" 少仓帝此人,向来算无遗策。 他带沧歌前来寻找茧浩,自然知道茧浩的情况。他不甘微小职务,一心想要往上爬。如今茧初丝这棵大树,他定会抓住。 而玉腰奴这个劫身,在玲珑花界有着异常丰厚的身家。蝶妖、巨贾之家的小姐,配茧初丝,似乎是刚刚好。 茧浩有这样的念头,可谓是意料之中。 他任由茧浩陪同,用了些酒食。 茧浩心里仍记挂着沧歌和茧初丝的事,自然很快告退而去。 少仓帝也不用侍女侍候--至少茧初丝说得不错,这些茧人,个个都是以人抽丝的好手。再如何美丽的皮囊,终究让人心头膈应。 何况,少仓帝本身对女色便十分无感。 他站在窗前,满天黄昏点起晚霞,终于将天幕烧成漆黑一片。几颗星子游走在深蓝丝幕之中,时隐时现。 沧歌还没有回来。 少仓帝站了不知多久,才惊觉自己正在等她。 茧浩算不得什么君子,为了达成目的,他会用上什么手段,少仓帝心里有数。可以他对沧歌的了解,就算是一些情丝,也断不会让她迷了心窍。 顶多心猿意马。 可一个心猿意马,至于夜不归宿吗?! 少仓帝越等,脸色越发阴沉下去。 --或许她有所发现,独自前往探查了。自己身为师尊,本就不可能事事为她打算周全。否则难道要娇养一个玄穹公主主吗? 各种念头在脑海交织,少仓帝察觉到自己情绪异常。 "不过等候片刻,自己为何如此焦躁难安?"他扫视房中,几乎要以为自己中了情丝。可以他的修为,情丝真的能扰乱他吗? 他索性不再多想,盘坐于床榻之上,静心修炼。 此时,海底。 九溟刚卖完货,躺在水晶榻上,突然眼前黑影由虚渐实。九溟心中一惊,待定睛一,整个人都惊住:"太古神仪?!" 她猛地坐起来,赤脚下地,站在他面前:"你回来了?" 这话出口,她发现了自己心中的惊喜。这并不奇怪--如果不寻根究底,太古神仪真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果然,太古神仪伸手抱了抱她,娇软的夫人在怀,他心情上佳,道:"公干并未结束,但夜间无事,本座抽空探望夫人!" 九溟哭笑不得,太古神仪托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她,许久道:"幸好夫人并未消瘦。" "消瘦什么呀,你就走了一天"九溟拍掉他的手,嗔道。 太古神仪道:"中有言,小别胜婚,因此本座决定原谅你的无礼。"说完,他从储物法宝中掏出一件又一件的丝制物。 "为夫给你带了礼物。"他将精美的丝绸一件一件,铺展在九溟面前,"夫人感动吗?" "感、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