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高强的将领手中,亦是逃脱不得。 他右臂上鲜血直流,剧痛之下,已经是满头的冷汗,身后的将领还用力将他按在了地面上。 剧痛之下,他暴喝出声:“萧锐,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生,凭你也想要造反登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个残废样,你配吗!?” “狗娘养的下贱玩意,当时父皇砍福瑞的时候,就应当把你也一并砍了,以免你都残废了,还要生出不臣之心来!” “你……” 渭阳王这张嘴,哪怕是这般情况下,那萧锐拿着匕首步步逼近,他却也依旧不肯认输半分。 “啪!”萧锐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他几耳光,将他还欲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他蹲在了渭阳王的面前,伸出手,直接拽住了渭阳王的头发,迫使渭阳王对上了他那双阴气沉沉的眸。 “原本孤不想第一个杀你的。” “毕竟你除了这张贱嘴之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原比不得老二老四该死。”他手里握着匕首,在渭阳王的脸上拍了一下:“可谁让你就是管不住你这张贱嘴。” “既是如此,送给父皇的礼物,便用你的舌头来吧。”他说着,疯狂大笑,拿着匕首逼近了渭阳王。 “按住他!”在危险面前,渭阳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剧烈挣扎。 原本按住他的将领手上一松,竟是让他险些从萧锐手中逃脱。 萧锐暴怒道:“没听到孤的话吗?都在做什么?连个废物都按不住!?” “任方呢?给孤把任方叫过来!” 他口中的任方,便是徐国公麾下的关东将领,也是此番同他们一起发动宫变的主谋之一。 亦是此番兵变之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人。 萧锐原本就打算在这殿中,将他这其他的三个兄弟全都处死! 这样一来,他那个父皇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继承人了,哪怕是他如今断了一臂,皇帝也只能够将皇位给他,还有他的儿子。 此刻他暴怒之下,便要先拿渭阳王的血,来让满朝臣服。 然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原本嘈杂喧闹的院中,骤然安静了下来。 在这安静的院内,一道冷然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萧锐格外的耳熟。 从他被关在大皇子府之后的每一日,他都会梦到这个嗓音! 他只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剥了她的骨头,将她的血肉拿去喂狗! “你找的人是他吗?”对方声音冷淡,不带情绪。 萧锐倏地抬头,这一眼,便看到了他这永生难忘的一幕。 温月声着一身玄黑色的衣裙,出现在了这行宫大院之中。 而在她的身后…… 她用银色的九节鞭,拖拽着一个人。 九节鞭缠绕着对方的脖颈,那个身材壮硕,几乎是温月声体型数倍的任方,就这么被她,一路拖行到了眼前。 明晃晃的日光底下,温月声身着单薄,面无表情,比之在此处不断发疯撒野,要对所有人施虐的萧锐,还要令人心惊。 九节鞭,是任方的武器,而今就这么缠绕在了他的脖颈上。 而那个被萧锐呼唤不停的任方,早就已经没了声息。 她一步步行来,惊得满场死寂。 徐国公率先反应过来,面色巨变,顾不得其他,只高声道:“保护大皇子!” 这边的将领们回过神来,如梦初醒一般。 快步上前,将温月声重重包围。 她突然出现,令得院内所有人措手不及。 萧锐手中握着的匕首,到底没能划落下去,便被身侧的将领护在了身后。 隔着人群,萧锐神色惊变,高声道:“这贱人怎么进来的?门口的守卫呢?都死了吗?” “孟勤、孟勤人呢?” 孟勤便是三大禁军中,亲卫军的统领,亦是与徐国公、萧锐勾结之人。 萧锐得以进入这温泉行宫,都仰仗了孟勤在其中与他里应外合。 “所有将领听命!”和疯癫的萧锐比较起来,徐国公倒还算得上是冷静。 只在经历了众多之后,他亦是无法将温月声看做是寻常将士看待。 尤其是对方此时分明应该身在抚州,却不知道为何到了京城,且还没有前往城中,而是来了城郊的温泉行宫。 “伤温月声者,赏黄金五千,斩杀她之人……”徐国公声调冷沉,毫不犹豫地道:“加官进爵,重重有赏!” 他一声令下,便有黑压压的将士,自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抬眼望去,近乎都是他们的人。 徐国公略微心安了些,可对方出现得太过离奇,令得他也不得不集中精神。 他当下高声道:“来人,将殿内的皇上请出来。” 事已至此,他跟萧锐已经没有了退路。 今日不管是何等情况,哪怕温月声所率领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他们亦是没有了回头路。 徐国公不想去多想,他只要将皇帝的性命牢牢地杖掌握在了手里,便是温月声再有滔天之能,亦是无法将他们如何。 萧锐亦是反应了过来,他那双阴鸷的眸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不,别杀她。”他低头狞笑:“她要死,也不能死得太过便宜。” “否则的话,如何告慰福瑞的在天之灵!” 整个宫闱内外,若论萧锐最想要杀的人,是非温月声莫属。 他恨景康王之流,却更恨这个让他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断了一臂的温月声。 可他生事,却只能够在温月声离京之时。 她若在京中,他便无法登上大位,而只有他登上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