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但有些事情,不必过多细想。 总归如今陪伴在了她身侧的人,只有他。 他尊重温月声一切的秉性,甚至她凉薄的性子,也习惯她将一切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但这皆不影响他毫不保留地爱着她。 他乐此不疲。 温月声对此,却没太大的感触,只觉得有时候晏陵实在是痴缠得紧。 她把他当成一只恼人的猫,若不在她面前挥舞利爪,她便能容忍他在身边乱窜。 只温月声没想到,猫这种生物,最是容易得寸进尺不过。 而晏陵比之猫,更是多了不少的心眼。 先是家没了,然后彻夜为她抚琴,以这般正当的理由,入得她所住的内殿。 后来又说深夜风凉,怕她伤了风寒,晚间总不自觉地会起来给她盖被。 盖着盖着的,不知为何就变成了搂住她的腰肢,与她一并共眠。 等到了某天夜里,温月声似有察觉,睁开了眼,瞥见他所做的事情后,这人已经没了半点的羞耻之心。 只捂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看见他透红的耳垂和脖颈,随后越发肆意妄为。 自他搬入宫中,也有了近一年半的时间。 若他二人共处,无论白天黑夜,他总是格外痴缠。 温月声有时嫌烦,会叫他的名字,他便会收敛。 但有的时候,他情难自已,便顾不得她的拒绝。 若将她惹恼了,第二日便会再来请罪,请完罪后便抛之脑后,很快便故态复萌。 时日久了,温月声也懒得管他。 倒是不想,如今他连她的衣带都敢松了。 温月声轻皱眉,欲叫他停手……停嘴。 抬眼却见他松开了捂住她眼眸的手,他那乌发散落在了她的腰间,眼眸潋滟生辉,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温月声一时无言,待得回过神来,他便已经欺身上前。 她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面容上,难得皱下了眉头,冷声道:“你……” 说出口的话,却有些支离破碎。 只能见得他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喃:“圣上明日再罚我。” 随后便封住了她的唇,将她的所有话语俱是给咽了回去。 夜色渐深,屋外大雪纷飞。 飘扬着的雪花,将整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皆给掩埋。 屋内燃着滚烫的炭盆,原本到了后半夜,就应该进去添些新炭才是。 但来添置炭盆的人,皆是被谷雨拦了下来。 谷雨红着脸,只对跟前的人说不方便。 温月声体温较之寻常的人要低,冬日里便是穿得单薄也不容易生寒,原是不让他们半夜起来添炭的。 但谷雨总担心她的身体,天气转凉后,还是会起身一次。 唯有今夜过后,她嘱咐了底下的内务官,日后夜间不可随意进入皇上的内殿。 她自己亦然。 只有偶尔几日,天亮得早了些许,她推门入内的时候,能听见里边的人不耐烦地道:“晏陵!” 短促之后,便听到晏大人用餍足的声调道:“嗯,我在。” 谷雨每每听及此处,便通红着耳朵快速退出了殿中。 好在晏陵虽得寸进尺,却也知道收敛。 偶尔索求无度,被她赶出静殿,便乖觉地留在了偏殿之中。 等待着过几日她态度软化,再行登堂入室。 经久如此,乐此不疲。 大雪过后,进入了春日。 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间。 到今岁夏末之时,就是温月声登基的第三年了。 三年之内,朝堂内外焕然一新。 大徽原本积弊众多,但在新政之后,情况逐渐好转。 官员内部,三年之内更换众多,比之此前肃清朝堂之时,转变还要大,而民间,温月声重农重商,百姓安居乐业。 不过短暂的三年之内,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王朝,竟是焕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至第三年时,天公也作美,年节之时落了雪,但雪下得不大,却又很好地滋润了土地。 春日里,百姓忙着农种,推行到了大徽每个地方的种子,在这三年内落地生根发芽,也逐渐长成。 原本颓丧的王朝,竟是初具盛世之兆。 朝堂内外,包括了各地军权,在进行调整和更改,以及剔除弊端之后,也逐渐变得铁桶一片。 至少……昊周的探子,再也不似先帝在时那般,轻易就能够探听得到大徽朝堂内的事,更无法得知具体的兵力。 而越是如此,便让人心底越发焦虑。 春日对于许多人而言,只是个好时节,但是对于昊周人来说,就不太一样了。 三年前的春日,正是昊周战败求和,与大徽签订盟约之际。 而今三年一晃而过,两国边疆泾渭分明,互不相犯。 但边疆内外的百姓情绪,是可以能够探知得到的,对面的大徽,在新帝登位后的三年内,皆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此事做不得半点假。 而每到春日,距离当初签订盟约的时日越近,许多人心底就越发没底。 到得三月初,在这般躁动的人心之下,边疆终是发生了一次极大的摩擦。 若按照三年前来说的话,此番事情也算不得多大。 毕竟三年前的边疆,尚且还处在了战火连天之时,昊周的铁骑踏足大徽的国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在这三年之中,兴起这般冲突,还当真是第一次。 而冲突的原因,则是在于昊周那边。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