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斯科特现在毫无修炼的进度,从这样高的高空落到地面上只有被摔的粉身碎骨的结局! 但斯科特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只是看着自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砸进了森林里面。 “克劳德先生。”他抓紧了手中的骷髅头。 他的话音刚落, 砰! 在斯科特的身下,一种隐形的、泛着奇异波动的力量悄然出现。 它像是一张薄膜似的展开,接着在从天而降的巨大冲击力之下,如同游乐园中的蹦床一样深深地向下凹陷着,极大地缓冲了男孩下坠的速度。 斯科特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力量。 上次他在家门口爬树摔倒的时候,也是克劳德先生用这样的力量接住了他。 明明是带着锋锐剑气的精神力,却一次又一次的以保护的姿态出现在斯科特的面前;就像克劳德明明是个过去不凡的骑士,却永远不会像那些神官一样以倨傲的模样来炫耀自己。 虽然克劳德先生是个有点吓人的亡灵,但是看久了以后,似乎比许多的活人都要······ 就在斯科特这样想的时候,失重的感觉再次传来. 身下的透明薄膜似乎到达了能承受的极限,伴随着“咔嚓”的一声轻响,终于无力地化作点点碎片消散,而他也直接从那一米多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来。 斯科特直接掉在了满是落叶的土地上,因为惯性还打了两个滚。 再爬起来的时候,灰发少年已经变得灰头土脸的。他从树叶堆里面坐起来,有些凌乱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篇落叶,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好酷啊,克劳德先生。”他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但是语气中却满是赞叹,“虽然这种办法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是摆脱追查最方便的途径了。” 斯科特转过头去,将那熟悉的骷髅头也从落叶堆里扒拉出来。 “没想到那石币吸引兽类的特性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它掉到哪里去了?克劳德先生有注意到吗?” “也许应该去野兽聚集的地方找找看?” “······克劳德先生?” 斯科特习以为常地对克劳德分析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但却没有得到对方一如往常的回应。 他低下头去,灰色的瞳孔却骤然收缩—— 他这才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骷髅先生那光洁的头骨上面竟多了一条细细的裂痕! **** 就在斯科特人生中第一次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飞艇上的气氛也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惊慌中。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斯科特竟然会这样直接跳下去! 悲愤的艾伦没有想到,得意洋洋的神官们没有想到,而旁观的其他幼崽们也同样没有想到! 一个活生生的幼崽! 就这样、从所有人的面前跳下了飞艇!! 这可是飞艇啊!!!就算在没起飞前都还需要升降梯来保证出入,更何况是现在? 现在离地面······有多高来着? 有人想要探出头去看看下面,但他们好像又忽然患上了集体恐高症。同龄的孩子们向后倒退了两步,离着甲板的围栏恨不能有十米远。 不敢看。 只有艾伦高喊着斯科特的名字,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视线不断地在下方的山脉与森林之中搜寻。 直到东厄城的执行官听到动静感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才算稍微活了一点。 “发生了什么??”戴着金丝眼镜的执行官看着这一甲板的人,严厉地问道。 大家的脑子终于从懵掉的状态稍微回过神来。 有人举起手指,指向甲板的边缘—— “······有幼崽被逼着从这里跳下去了!!!” 人群里面那个亚麻色头发、脸上长着点点雀斑的男孩子说着,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的嗓门极大,简直像个喇叭一样。 “斯科特被两个神官逼着从飞艇上跳下去了!!” 这声音传遍了整个空荡荡的甲板,就连天空中还在盘旋着的几只鸟雀都被惊了一跳,四散而飞。 - “什么?!”那名面相精明的执行官瞪大了眼睛,他快步走到甲板边缘向下看去,但结果必然是一无所获。 一个即将要去天赋检测的孩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逼着跳了飞艇?! 他的面色青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他!!” 艾伦首先站了出来,他的手臂直指躲在了角落里的那个狗腿,眼睛却在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杜鲁克神官。 “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强行夺走斯科特的包裹?” 愤怒的红发少年像个被激怒了的野兽,步步朝着他们逼近—— “斯科特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父亲!他一直带着他母亲的头骨······这虽然有些奇怪,但我知道,斯科特是害怕的!”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即便是亡者的骨头也能够给他一点安慰,那就是他的家!!” “为什么——连这点希望也要丢掉呢?” 艾伦的脸型是偏向硬朗的轮廓,但此时上面却淌满了泪水,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感觉到心头重创似的酸软。 “是他!”艾伦的手臂指着那个平城的神官,“——他说要检查每个人的包裹,来寻找他丢失的项链!” 这个神官脸色发白,惊慌失措。 “是他!”艾伦毫不避让地指向了杜鲁克神官,“——他说斯科特不交出包裹一定是心虚!” 杜鲁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