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有得一拼。
小韩肉眼可见的不对劲,这些磨刀的村民们磨的刀肯定有另一层含义,现在这些村民不可能告诉他们,所以他也不过就是诈一诈他们罢了。
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他已经准备好了进入战斗环境后会有人格被触发出来,大不了就让他们来收拾局势。
“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白烬述身后传来。
“韩……韩先生,”小韩一顿,脸上迫切的表情中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您怎么出来了。”
是怀嘉木的声音。
村长家离这里不远,他估计是听到了小韩叫他名字的声音。
白烬述拿着刀转身,不远处,怀嘉木正在道路中间,正双手插兜看向他们这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皱着眉。
小韩挤出来一个殷切的笑容:“黄先生不是说磨刀只有参加仪式的人才需要磨,我看见小川哥提着一把水果到,就想着来提醒一下他……”
她之前的举措可称不上是提醒。
小韩到底年纪轻,拉不下面子,这话一出口,看见白烬述看戏一样的神情和怀嘉木脸上的怀疑就说不下去了,匆匆找了理由离开了:“既然先生您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娘腰不好,我去替她磨刀。”
不等怀嘉木回复,她就往后退了几步,匆匆朝着自己来的方向去了,片刻就没了影,再也没了几分钟前想来抢自己刀的架势。
小韩走了,白烬述掂了掂手里的刀,转身毫不客气地倒打一耙:“你把我的线索吓跑了。”
他还想看小韩拿走刀后会是什么样呢。
反正水果刀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厨房里面要什么刀没有,只不过那把是他磨好的罢了,就算给了小韩,他再磨一把不就行了,也不算什么事。
他就是想看小韩那么迫切的想要他手里的刀干嘛?
是他手里的“刀”更特殊,还是作为不能参加明天法事的小辈,“刀”对他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怀嘉木出现的及时,小韩跑了,线索可不就没了。
“什么线索?”被他倒打一耙的怀嘉木走过来,看了一眼小韩跑走的方向,“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好啊,”白烬述从善如流,一串问题提前打好了底稿一样飞快从他嘴里说出来,“明天的法事要干嘛?磨刀是做什么?今天的法事是在干什么?所有房子全部烧完了之后会怎么样?小川对于这个村子代表什么?当年头舟村和舟浮村到底发生了什么?舟浮村底下是不是镇压着什么东西?所有触发者获得的身份是不是都和这个东西有关?”
怀嘉木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的卡壳了一瞬间,白烬述悠悠补充:“哦,你不用全部说,说你知道的就行了。”
“反正还有……十几分钟太阳就下山了,”他看了眼手表补充道,“知道什么说什么吧。”
游高寒既然是触发者能得到的身份,那估计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多,问他不如问弹幕。
怀嘉木现在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拿到的身份也是触发者之一,毕竟按照他之前的经验,他大部分时间溶于副本会溶的都是剧情之外的身份,他说不定连自己可能被所有人准备放弃过的都不知道。
“那先从舟浮村说起,”怀嘉木沉默片刻,轻咳一声,“舟浮村下面镇压着游高寒……”
*
村里的磨刀声一直响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四天的太阳,在短暂的黑幕后升起了。
“还特么在磨?”小唐打开窗子往下看了一眼,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不会磨刀磨了一.夜吧?”
房子前面那两个人的坐姿都没变过,太阳落下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一个晚上过去,那把刀已经被他们磨的极锋利,极薄,吹毛刃断的薄。
早上的阳光从侧面洒下,照得他们手中的刀寒芒点点。
“这他大爷的不会是用来砍我们的吧……”小唐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砍骨刀,嘴上国骂不断,“磨了一晚上,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吗?”
所有人触发者提着自己磨好的刀站在房间里,听着村庄中逐渐停歇的磨刀声,全部都在心里升起了和小唐相似的猜测。
磨了一.夜的刀,说是为了法事,谁信?
“小波,小川?”容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开门啊,出来吃个饭,吃完饭我们就要去谷场了,黄先生说今天的法事要在九点之前开始。”
“尔哥……”小飞缓缓转头,“开……开不开?”
尔泗是几分钟前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他昨天日落之前没有回来,等到黑幕结束,太阳升起时,小飞忽然听见窗外两声“笃笃”声,二楼的房檐上站着尔泗和那个大妖怪两个人,看见他开窗,尔泗跳进去,那个大妖怪点了点头,才跳下房檐离开。
“尔哥……”等到他走,小飞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他……送你回来的?”
“嗯,”白烬述从窗户外面拿进来的自己的水果刀,语气很平淡,“我去找他……问了点事。”
怀嘉木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导致了他没来得及在太阳落日之前赶回来,只好在黑幕结束之后让他把自己从窗户里送进来。
“游高寒”这个身份掌握着许多重要信息,比如浮舟村的几个房子下面镇压着的就是他,似乎他也是当年舟浮村成功设阵的关键。
比如黄先生是为了把游高寒从这里带走而来,这个老头就像是忽然出现在了溪哥面前一样,也忽然出现在了“游高寒”面前,并且连续烧了两栋舟浮村的房子,把他的一部分从这里解放了出来,让他以“人形”跟在了自己身边,如果他想要彻底解放,就必须得跟着黄先生。
再比如明天的仪式还不是最终的仪式,这场仪式一共分为三场,据黄先生所说,第一场就是他们所参加的那场,第二场的进程和他们参加的那场差不多,只不过是献祭的牲畜从童子鸡变成了牛羊。而第三场,他没有说,但白烬述有了点不好的猜测。
还有就是……
他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怀嘉木用那种异常平静的陈述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