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真君,在眨眼之间便成了一具不算太完整的死尸。 他侧脸看向了泊意秋,眉宇间终于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与他说这么多作甚?” 泊意秋一顿,扬眉道:“此人说,爱我们风姿,当然要多问两句。” “这样的,弄到床上你也下得了嘴?”秋意泊摩挲着泊意秋的手腕,温和地说:“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下次我替你寻一个好的。” 泊意秋居然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比他再好看一些的。” 秋意泊眉间微动,一手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脸:“怎么醋劲这么大?我刚刚就想问了,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大的醋劲啊?” 他刚刚在窗口看见泊意秋捏着人家脖子看脸就想问这一句了。 泊意秋反问道:“那你下来做什么?” 泊意秋还想说什么,秋意泊就已经侧脸吻了上来,留情剑被秋意泊轻而易举的接了去,化作一道红芒钻入了泊意秋体内,泊意秋双手得了自由,伸手按住了秋意泊的后颈,将他送向了自己,近乎凶狠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唇舌交缠之际,他盯着秋意泊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是那么清淡的,带着笑意的,没有半点情动之色。 他忽地推开了秋意泊:“滚!”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 秋意泊只不过是没有拒绝,只不过是看在了两人本为一人的份上,他不觉得再怎么亲密有哪里不好,有哪里不自在……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秋意泊没有! 秋意泊扣住了他的腰,将他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斯里慢条地说:“怎么了?” 泊意秋冷笑了一声:“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 秋意泊低头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唉声叹气地说:“怎么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还没睡着我呢,就觉得没意思了?” 泊意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他低头看着秋意泊:“我难道就是为了那点事?” 区区肉-欲,不过如此。但凡无意,睡几个人算什么?求一夕欢愉,醉生梦死,谁在乎曾经交颈缠绵的是何人! 泊意秋一字一顿的说:“今天你说清楚,到底要不要。” “我绝不纠缠!” 他也烦了,他确实是和秋意泊是同一个人,哪怕因阅历有所不同,但本质还是类同的。他甚至觉得他能忍到今日,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关系。 他不爱这种若即若离,他不爱这种暧昧不明,他可以和任何一个他不在意的人去若即若离,他可以和任何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去暧昧,去挑弄两句,去享受一番云遮雾罩的乐趣,但这个人决不能是秋意泊! 因为他不是那个他不在意的人! 他已经不想再陷入这种境地里了,他可以爱秋意泊,也可以不爱,不是只有秋意泊一个人心性凉薄,今日但凡秋意泊说一个‘不’字,他也是可以放下的。 他不想要那种算尽天机,让秋意泊无可选择的留在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得痴狂,那没意思。 此事他已经斟酌许久,需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秋意泊反问道:“要什么?” 泊意秋目光冰冷:“要我。” 秋意泊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亲:“当然要,你方才也说了,我下来做什么?……我要是不要你,我下来做什么?” “那你说什么给我找人?” 秋意泊眨了眨眼:“是你先掐人脖子撕人衣服的。” 泊意秋闭上了眼睛,明明这种时候是很严肃的,但为什么秋意泊说两句他就想笑? 秋意泊点了点他的眉心,又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好了,结束,走了,总不能今天白打一架!” 随即秋意泊将一物以唇舌哺入了他的口中,又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看看,很久不跟人动手就是有这个坏处吧。” 嘴里苦涩的味道漫延了开来,是万能解毒丹,体内的锢灵散本就不深,在解毒丹的作用下迅速消弭殆尽,他将口中药液吞了下去,只觉得晦涩难言,可在此之后,连空气都变得清甜了起来。 他被秋意泊拉着往前走,他低声道:“我要渡劫了。” 他的渡劫之劫,是爱-欲之劫,当他方才决意一问究竟,彻底放下的时候,这劫数便破了。 “憋着。”秋意泊凉飕飕地说:“我让你心境圆满一下,你再渡劫,对你有好处。” 泊意秋想说他现在心境很圆满了,却不想秋意泊一脚踹开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大门,那几乎堆成山的各色矿物,以及堆满了藏宝阁的天材地宝,宝光几乎凝成了氤氲的雾气。 泊意秋心跳加快了一下。 就……看了这一眼,确实是更圆满了。 泊意秋心道这不能怪我,这天下谁能不爱钱呢? 反正他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有一名邋遢老者从矿山后绕了出来,他手中还提着一壶酒:“呔,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想做什么?!” 这位正是之前提醒秋意泊的真君。 泊意秋有一瞬间的紧张,秋意泊抚了抚他的手,低声道:“好了,你去渡劫吧。” 泊意秋点了点头,一步跨入了镜湖境——确实不必紧张,哪怕是道君在此,秋意泊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那么是敌是友,就不怎么要紧了。 秋意泊含笑道:“多谢前辈提醒,前辈可以离开了。” 老汉轻哼了一声,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哪有这么容易?” 秋意泊解释道:“主要是我一会儿要平了这地方,前辈在,容易误伤。” “你先赢了那万宝堂之主再说。”他道:“他不死,我怎么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