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而是留给您家小外孙,小六的,贞娘,你说是不是?” 阮柔迟疑着看看她,再看看阮母和阮大嫂,做出一副摇摆不定的姿态。 阮大嫂见正主指望不上,遂干脆自己出头,“这银子就在这儿,我们阮家也不贪图,您说留给小六这孩子,我们也没意见,可这空口无凭,您总得有点依据不是。” “你们要什么依据,我还能亏待了我亲孙子,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使了个眼色给田大嫂,示意她跟着自己一块离开。 只是,阮大嫂先一步拦住了门,“慢着,你们不心虚你们跑什么,要想拿着银子也行,立一个字据再走。” “立什么字据,我说话还能骗你们不成,家里还有事要忙呢,你让一让,我们就先走了。” 显然,事前田家并没有想到会被人堵在家中的情况,否则怎么也要叫上一个儿子,此时也好将门闯开。 进进不得,离离不开,田母也有些恼了,“贞娘,你到底怎么说?” 阮柔讷讷开口,“娘,若是你心里不虚,就立了字据吧,爹娘嫂子他们也是为了我好,知道我放心不下小六。” 她一开口,事情再无回旋余地,田母无奈只得应了。 不一会,阮大嫂去请了村中一个会写字的来。 周边几个村子都没一个正经的读书人,这人也不过略读了几年数,识得些常见字,平日里也会帮村中人立些契书,看看地契等真伪的,待写了三份,阮大嫂分了半块糖,也就将人打发了。 几人纷纷按下手印,最后契书阮家一份、田家一份、阮柔自己手持一份,田母与田大嫂方才得以离开。 出了门,终于踏上归家的路,尽管拿到钱,可田母依旧满心不自在,只觉得被人要挟了。 田大嫂却没当回事,只开口劝说,“娘,您想开了,不就按个手印。贞娘她恐怕没多长时间,让她心安也好,等她去了,阮家哪里又会为了个外孙跟咱们闹腾。” 田母一听也是,心情舒畅不少,背着无人处,再次咬了银锭一口,这才满意而归。 且不说两人回去田家后,田家众人是如何高兴,且说阮家这边,闹了一场,除去一纸无用的契书外,什么也没得到,平白生了一肚子闷气。 回头看见这些聘礼,阮大嫂二话没说,将东西全搬进阮母的房间,只留了一尺布。 阮柔拿过布料,并不是一般婚事用的大红色,而是日常的鸦青色,适合平常穿戴,刚好够她一身衣服的布料。 她也不抱怨,收好契书,拿上布料,便牵着五丫回去房间。 满打满算,她在阮家也待不了多长时间,能少生事端就少生事端。 进了屋,方才一直没干吭声的五丫这才开口,“娘,爷奶是不要我了吗?” “没有,只是娘想让你陪着,你以后一直跟着娘,高兴嘛?” “高兴。”五丫小小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可是,娘,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对,咱们在这里只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咱们就搬去新家。” “新家在哪儿啊?” “新家在镇上,五丫,你小时候娘带你去过的,还记得吗?” “记得,镇上有香香的肉包子,还有糖葫芦。”边说边舔了舔嘴唇。 “对,镇上有很多好吃的,等搬去镇上,娘一定想办法让五丫多多吃上。” 五丫闻言,却并不表现的如何高兴,反而满是担忧,“娘,我可以不吃好吃的,只要你好好的。” 阮柔安慰,“嗯,娘和五丫都会好好的。来,五丫,娘教你做针线,等以后有了布料,五丫就可以给自己做新衣服了。” 五丫打小就没穿过新衣服,作为家中姑娘排行中的老五,一直穿的姐姐们剩下来的,如今这件也是,袖子其实都有些小了,等到冬日更为难捱。 她打开田家给五丫送来的行李,顿时气笑了。 总共就几件旧衣服,还都是破破烂烂那种,略微好点的都没带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索性也懒得计较,她收拾好,暂时还得穿一阵呢。 可能是看在她即将再次出嫁的份上,也可能是看在几包点心和肉条的份上,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安生过去,再没人找不自在,田家人更是跟彻底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 而此时的田家,却并无阮家那般平静。 田小六觉得奇怪,他已经好几日未曾见到五丫和娘亲了。 虽然他平常不怎么跟人相处,可少了人他还是能察觉出来。 几日过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爷奶,娘和五丫去哪里了呀?” 他以为会得到出去玩或者回阿婆家的恢复,却不料,田四嫂直接来了一句,“你娘回去嫁人了,哦,带着五丫一起。” 小六顿时愣在当场,好半天没有回应过来。 “什么,嫁人?”他奇怪问,“不是说小田村的女人不二嫁的吗?” 再说就要说到十两银子头上,田四嫂不吭声,田老头田老太还有田大嫂等俱是不言语。 小六没得到答案,只得跟自己生闷气,待吃过晚饭,他悄悄找到二婶询问。 田二嫂只是怜惜看着他,“小六,你年纪不小,以后也该懂事了,你娘她也是没办法,她生病了,可能没多长时间,你不要怪她。” “那五丫呢?”他跟五丫更熟悉些,而且五丫平时也蛮照顾他,在山上采到了野果子,或者他在外面摔了把衣服弄脏了,五丫都会嘘寒问暖。 “五丫你娘一起带走了,以后你长大了,记得去看看她,好给她撑腰,知道吗?” 不知为何,小六觉得二婶此刻的眼神很是复杂,复杂到让他觉得满心的不舒坦,仿佛自己是一个小可怜虫般。 我以后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他在心里默默想。 再无了继续问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