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掌控。 本来一直盯着周新会的徐少威不自觉转头,将视线落在易家怡脸上。 这位年轻警官私下相处时并不显得很有攻击性,甚至常常给人亲切、柔和又邻家的感受。 但当处在审讯之中,面对难嗑的审讯者时,她不仅没有表现的畏难,也没有被周新会老辣的手腕和气势压制。 相反,她柔韧得像生机最旺盛的野草,无论东风怎么样吹拂打压,她都会很快□□地昂起头,迎风挺立,茎叶张扬。 这样的人,即便没有他人罩,也能顶开最硬的土,活得逍遥吧。 徐少威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中区警署出发,准备跟易家怡汇合,出门时正遇到以为叫谭三福的警探。 对方看见自己的警号,便拦住问他是不是徐少威,跟易家怡去走访问询的军装警。 他答是后,谭三福立即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通,然后皱着眉凶狠的盯着他,伸出两指,指指他的眼睛,又指指自己的眼睛,威慑道: “对易家怡,规矩点,客气点,恭恭敬敬的,知道吗?” 他能不规矩,不恭敬吗? 人家易警官办事情有条不紊,让他扮凶,让他不许插嘴,让他多观察多思考,还要在走访问询后出题考他,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之前就算觉得她年轻,又是个靓女仔,有点不服气。但毕竟人家是CID正式的高级警员,现在又真的在各方面展示出专业度和能力,他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啊。 还真不需要他人提点和威慑。 这样一想,徐少威又坐得更笔直,目光再次转向富豪周新会,眼神更凶悍几分。 等他正式调到B组,他倒要跟谭三福比较比较,看看谁更劲一些。 想着,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配枪,眼神也更深更沉了。 周新会本就被易家怡对他如数家珍的阐述感到些许不自在,忽然对上徐少威冷刀子般的视线,心里瞬间升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什么意思啊,da查户口啊?”他笑容中的亲和力减弱,多了些敌视。 家怡盯着他表情的变化,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她点了点头,不答反道: “一个认定了房地产才是最赚钱的生意的人,如果真的放弃了清水湾半岛那块地,现在一定已经在寻觅另一块儿宝地。 “你说你和赵东生最后一次见面是半个月前,那么就是说半个月前你就决定将清水湾半岛的那块地让给赵东生,不再竞争。一个大老板,怎么可能半个月的时间就只在办公室里干坐着,不为自己产业的下一步做规划? “在我的认知里,这世上可没有这样混日子懒散的董事长。 “我问你现在最重要的产业项目是什么,你没有说看新地皮,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并没有放弃清水湾半岛那块地。 “你没有放弃那块地,却也没有实施新举措去跟赵东生竞争,为什么?” 家怡一边讲这些话,一边死死盯着周新会的表情。 这些话有一半的成分都是不严谨的设想,她之所以如此笃信的讲出来,又表现的格外胸有成竹,更多的不是要给周新会定罪,而是诈他。 所以,这时候他的表情和反应,她必须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不可多得的判断他到底与赵东生的死有无关系的机会。 富豪周新会被易家怡看似环环相扣、毫无漏洞的推理和提问搞的微微发怔,他努力想要找出她话里的漏洞,期待得出她只是胡说的证据。 但她表情、语气和词句都显得如此无懈可击,令他原本放松的情绪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易家怡和徐少威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周新会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年轻女仔,看着就像是攀关系上位的警探,就像他企业里的一些靓妹仔一样,靠着某些手段比他人爬的快,魅力嘛就很强,实力呢就弱得离谱。 就算上过报纸的警探呢,在他这个自认强者的富豪大佬看来,也不过是警队的公关手段,夸大其词的宣传之法而已。 另一个徐少威,就算摆出再凶横的表情,在久经商场的他看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但在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家怡的锋芒忽然展露,有一些东西扎疼了周老板的神经,刺伤了周老板的眼睛。 他微微皱起眉,与易家怡对视,脸上的笑容虽然还挂着,眼里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笑意了。 “是啊,da拉西扯这么多,是为什么呢?”他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丢回去,身体向后靠,也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家怡看着他绷不住的表情,和逐渐展现防卫情绪的肢体动作,就知道自己的‘刺激法’起了作用。 这个周老板心里绝对有点什么,就算他不是直接杀死赵东生的人,肯定也知道一些东西。 “因为周老板知道你不需要跟赵东生竞争,赵东生会自己退出这场争端。”家怡身体忽然前倾,双肘搭在桌案上,目光灼灼瞪住周老板,咄咄逼人道: “一个死人,怎么会跟活人竞争一块土地呢? “周老板,你早就知道,赵东生会死。所以这半个月来,以不变应万变,只等待赵东生死亡的消息。” 周新会眼皮抽动,眼睛微微眯起。 “周老板,是谁在帮你扫清障碍?”家怡微微挑起下巴,对上周新会逐渐阴森的表情,毫不退缩。 女警虽然靓丽可人,但仍努力摆出自己最凶恶、最具威慑力的表情,与商场老阴B对瞪,不落下风。 办公室里明明很静很静,徐少威却总觉得自己好似听到金属相击之声,仿佛正有刀剑在实木大办公桌上方激烈拼杀,刀光剑影,冷风肃肃。 他后背汗毛根根直立,左拳不自觉攥起,右手再次用力压在腰间配枪上。 周老板的眼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