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出来,“刚背那会还不觉沉,走久了两肩头就像不是自个的。” 见她把布巾铺在板上,辛珊思嘴角微微一勾,提起装满谷穗的背篓… “我来我来。”妇人急忙接手。 放好背篓,两人赶着驴一道走。 “大妹子,你哪块的?” 辛珊思笑回:“江平那边的。” “那不近啊!”妇人问:“来走亲?” 辛珊思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洗过脸,眼角夹着点浑色,嘴周也干巴巴,落寞道:“走啥亲?娘家在常云山那块,没啥人了。我出嫁十多年,自打老子娘走了,就回过一次。前个,梦着老子娘了,我这心里啊…难受。昨天一早忙完家里事,便收拾了几件衣裳上路了。” “我说你口音像我们这地方的。” “根在这,离万里也是这腔口。” “说的是。”妇人甩了甩膀子,迟疑两息,问:“娘家没人,你晚上住哪?” 辛珊思笑道:“客栈凑合几天。上次回来是五年前,这次走了,还不知有没有下回,所以想多留几日。” “那你可得避着些。”妇人抱怨:“最近咱们这片的客栈,隔三差五就有官家上门查户籍,闹得都不安生。村里也常有人来打听,是不是见着什么生人?我娃他大伯在牙行,租赁买卖被搅了不少。” 还真叫她猜中了,辛珊思蹙眉:“户籍有啥好查的?这片是不是什么人犯事逃了?” “哪?”妇人走近,抬手半掩小声道:“娃他大伯说,就是洛河东湾边上那庄子在找人。” “东湾那庄子?”辛珊思咝了一声:“那不是那个…范西城辛家原先那个夫人…带着闺女住着的吗?” “早不是了。”妇人惋惜:“你嫁的远不晓得,那娘俩离开十几年了。庄子现在归一个姓江的管。以前那娘俩在的时候,我们村不少人在庄上干活,银钱都当天结。姓江的来了,就没这好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