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买了,还挺顺利。”这是风笑觉奇怪的另外一点:“寻常村子,少有空宅子,但塘山村不少。中人带着老妖看了九家。老妖都进屋细查了,最后择了村子东南边缘日头最足的一户。” 沉静几息,辛珊思拿不定,转头看向右:“你是跟我一道吗?” “我想,但是这样你就得晚几日出发。冯健那里需要些工夫,我要把他治好了交到冯家手上,才能离开洛河城。” “可以。”她晚几天没事,夹了豆腐接着吃。 风笑喝了口水:“到时咱们离了洛河城,寻个地方装扮一下,再去卢阳。” “可以,这回我不要再扮憨子。”尺剑觉他现在不够聪慧,都赖总扮傻大个。 “这回让你扮小儿子,我来扮老妇。” “那我是叫你奶,还是叫你娘?” “都说小儿子了。” “哦,娘。” 吃完饭,因着还有冯健要照看,黎上三人没久留。辛珊思拾了一百多个饺子,让他们带回去晚上煮。送走了人,她烧了一大锅水,趁中午洗了个澡。绞干发,睡了会。 醒了,就拿来《混元十三章经》看。第三章经除秽,第四章经藏功,她都已修完。现在该练第五章经,隐神。隐神就是字面意思,重在调整吐纳,藏神于无,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珠上的佛不再坐着了,他右手持珠左手捏莲花指竖在身侧,脚下莲步,妖娆的像要出街采购。 辛珊思爬起身,就站在炕上,学着样子,走了几圈。又捡起珠串看隐神真言。不多会盘坐下,照真言所示运功。 子夜煮饺子,次日天未明,炮仗声就一阵连着一阵。被吵得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漱,拿着鱼叉在院子里乱耍。天大亮,闻敲门声,她才收势。 黎上今日没穿黑白,一袭浅紫,素雅又显不寡淡。他从城西走来的,眉眼带着湿气。门从里拉开,见珊思一头汗,周身还散着火气,就知她刚在练功。 “新年顺昌。” “新年平安喜乐。”辛珊思把人让进院子:“你这么早!” “你起得也不晚。练功可以,但不能太累。”黎上将准备好的两只大红绣囊拿出:“给你的压祟钱。” 压住邪祟,这她喜欢。辛珊思接了过来:“怎么有两只?” 黎上目光下看,嘴朝她肚子努了努:“还有一只她的。” “你等我一下。”辛珊思快走进堂屋,抽了股红线,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迅速串一串打结,十指翻飞。 黎上跟进屋,站在边上看着。 不及百息,一只漂亮的平安结就完成了。辛珊思将它递向黎上:“平平安安。” “我们都平平安安。”黎上抬手,轻拿平安结,感受着结上属于她的温热,拢指将结包裹,小心地握着。 “吃饺子了吗?”辛珊思道:“我还没吃,你要一起吗?” “好,我烧火。”黎上随她去了厨房,收好平安结,坐到灶膛后:“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在卢阳生产吗?” 揭锅盖,舀水把锅刷一下。辛珊思不瞒:“因为我本来就是打算离开洛河城后,去卢阳,只那时尚不知肚里揣着一位了。” 黎上点火:“是因为谈思瑜?” “对。”舀了半锅水,辛珊思盖上锅盖,来到灶膛边:“你应该听说了谈思瑜拦我在仙客楼外的事。” 黎上点头:“说你害她师父。” “那是栽赃。”辛珊思搬了个凳子过来坐,气咻咻地说起这茬事:“我走卢阳过路往洛河城,一天晚上借宿一个村子外的城隍庙,遇上了一群姑子。知道城隍庙有人我都要走了,被个老尼喝了一声,就又回了头。城隍庙嘛,又不是谁家的,没的她们能待我不能待。” 黎上认同,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心情没来由的好。 “那个病女半夜咳血,然后两个老尼一对眼就决定收拾行李离开城隍庙。我虽醒着,但没睁开眼,到了天亮,吃了早饭才上路。”辛珊思换口气:“沿着道走至岔口,我正想着上官道还是走田间,转个眼…就发现那路边的杂草叶上有柴灰。” 眼挺利!黎上喜欢她毫无保留:“你怀疑那柴灰是病女留下的记号?” “很明显。那一行里,就她是外人。因着这柴灰,我就没犹豫地往反向走,上了官道。” 辛珊思去喝口水,回来继续说:“走在路上,我便有预感,那群姑子要出事。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听说了弄月庵的善念师太死了,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了个外人。当时,我就觉坏了,病女肯定要往我头上赖点什么。” 黎上帮她扯了扯衣摆上的折痕:“去洗洗脸,添件袄子。” 辛珊思瞥了一眼扯她衣摆的手,这人真会渗透,简直无孔不钻。站起身,舀了锅里烧热的水,倒进盆中,又往锅里添了两瓢水。洗了脸,用热巾子捂了捂后颈,去堂屋拿件棉袄套上。 “那天晚上在城隍庙,我听她们说要去塘山村看谈思瑜的娘。敢赖我,我就去她老巢挖她的底儿。” “谈思瑜跟达泰的关系是不是很紧密?”这在善念出事后,黎上就有怀疑。 辛珊思嘴一抿,审视着探她口风的男子。 品着她的样子,黎上猜测:“是父女?” “你把嘴闭上。”辛珊思叉着腰走到灶膛边,警告道:“不许往外透露。我还想找点证据出来,等谈思瑜在外闯出名了,将这信儿卖给一界楼挣点银子呢。” “好主意。”他怎么就没想过卖消息给一界楼? “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 “开心什么?” “开心以后孩子会像娘一样聪明伶俐。” 辛珊思脸上生热:“算你眼神明亮。”锅冒热气了,转身去拾饺子。 歪身看着她出厨房,黎上面上笑意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