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挑了个最红的频婆,洗洗削了皮,送给主上。见着她爹有了,黎久久都急,张着小嘴往她爹手边冲去。 怎就这么馋?辛珊思赶紧把座让给黎大夫。黎上坐下,让众人好好欣赏他姑娘两小爪子抱频婆,嘴贴频婆上吸的美样。 吸得啧啧的,黎久久紧紧摁着比她脸没小多少的频婆。辛珊思还过去拉了拉她的小爪子,那小爪子扒得牢牢。 凤喜一眼馋极了,蹲在边上偷偷地用指挠了挠小家伙的小布鞋面。黎久久小脚一勾,再来骚扰她还晓得蹬。一旁,顾铭亦双手抱着臂,瞅了眼凤喜一那只被蹬开的手,微微扬了下唇。 见闺女吸得一头汗,黎上拿开频婆。小家伙也不闹,一张笑脸,大叹口气。 怎就这么可爱?辛珊思抱过她亲了亲。凤喜一站起,两手一伸:“给我抱抱。” 黎上坐板凳上,从上到下把凤喜一打量了遍:“你一身的金银配饰,就不适合抱孩子。” 翻了个白眼,凤喜一收回手转身面向顾铭亦:“我要生个儿子,从小教他怎么哄姑娘,就勾…”抬起右手拇指后指,“黎家闺女。” 苏玉芝发笑:“那你得好好教,别到时人没勾回来,还赔个儿子出去。” 相处了有阵子了,顾铭亦已适应她的大胆,在她看来时心虽然还会快跳,但耳根子不会再发烫烧红了,将她转个面:“别指了,黎大夫一家三口都在瞪你。” “先说好,我家闺女不远嫁。”辛珊思勾着她闺女黏黏的小肉手:“想娶,先搬到我家一里地内。” 所以超过一里地都是远嫁?顾铭亦笑对看来的黎九瑶小姑娘。黎上起身,从前阻断他们连上的目光,一手托上小家伙的腰臀:“哪天去暗市逛逛,看有没有蛊虫卵卖?” 凤喜一龇牙咧嘴做起鬼脸,这两口子真是够了,一个比一个刁钻。日后谁再说她们苗人古怪,她一定把人领到这两口子跟前,让那人开开眼界。 黎上抱了闺女侧身站着,让他闺女的头顶朝着顾铭亦。顾铭亦胆子不小,起步走近绕到正面,拍了拍手:“久久,顾叔抱抱。” 苏玉芝朝他竖起大拇指。见黎大夫冷脸,辛珊思都乐,顾铭亦身上没配饰,挺适合抱孩子。 黎上转个身:“男女授受不亲。” “黎大夫…”顾铭亦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霸道?” “没有,你是第一个。”黎上低头看了眼他在傻乐的姑娘:“想抱孩子,自己生去。”他都还没抱够,怎可能让个外人沾手? 风笑淘了巾子来,辛珊思接手,上去给她闺女擦小肉爪子:“顾少主,你跟孤山认识吗?”这两天她左思右想,总觉米掌柜很可能就在方阔身边。又回忆了番书中情节,发现了一点,顾铭亦好像不太喜少林首座的大弟子孤山。 顾铭亦眉紧:“你说的可是少林首座了怨的大弟子…孤山?” “对,就是他。”辛珊思观着顾铭亦的面。 顾铭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脸上的笑虽还在,但多了分嘲意:“不但认识,我还被他责怪过。” “责怪你?”凤喜一不快:“为什么?” 虽说是五年前的事情,但至今顾铭亦仍介怀:“泰顺十九年春,我代父送信往湖山廊亭,一路顺遂到叙云城。叙云城是大蒙中·东一带的大城,比坦州还繁华。我也赶了七八天的路了,就打算在叙云城停留一日。 我母亲身子弱,少有远行,但却极喜新奇物。我父亲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寻些新奇回来,我也一般。叙云城有家琉璃铺子,东西很灵巧,我父亲在那里买过一盏灯,我母亲非常喜欢。都到地方了,我必然会去转转。 那铺子里的物件不便宜,但客不少。我看中一对小虎头耳璫,正要去结账的时候,听闻城外东林水暗市有宝剑在候有缘人。回到客栈,拾掇了下我便退了房出了叙云城,去往东林水暗市。 暗市里确有宝剑,摊主是个白纱半遮面的白衣姑娘,柔柔弱弱地并膝端坐在绣凳上。她身后站着一女婢,剑就由那女婢捧着。来碰运气的剑客络绎不绝,我没急着上前,站在稍远的地方静观。 九成剑客,那姑娘只看了一眼便摇头说无缘。剩下那一层倒是摸到剑拔出剑了,但那姑娘有开价万金有叫人摆划几招,最后要么是付不起万金要么是被姑娘拒了。” “这是在找有缘人吗?”辛珊思想去把陆爻叫来问问。 顾铭亦也不懂:“那剑不用摸,一观就知比我用的剑好上不止一点。我虽没万金,但可以向我爹娘先借,故没怎么犹豫便上前了。剑重十一斤,剑身长四尺四寸宽一指半。说它是把硬剑,可剑身很薄很韧,用指轻轻一弹,那个回声听着就很悦耳。” 她不想听这些,凤喜一就想知道最后他为什么没得着那把剑? “我都做好付万金了,但那个姑娘却起身福礼,说剑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也是她的嫁妆。我若想要,就得带上她。”当时那个感觉,顾铭亦现在都忘不了。 辛珊思笑了:“然后呢?” 转头看了一眼沉下脸的凤喜一,顾铭亦清了下嗓子:“然后,我就问可不可以付金银?那姑娘听了两眼立时填满了泪,娇怯地问我,她就这么不堪吗?我都被她问糊涂了…” “人家想嫁给你。”凤喜一酸得很。 “我那时候才十九岁,都没想过成家的事。”顾铭亦对上黎大夫的目光,接着说:“对方不愿收金,我就想把剑还回去。可那姑娘却不愿收剑,哀哀戚戚地说她等有缘人已经等了一月了。我回她,有缘人也要讲你情我愿。那姑娘又说她身子不好,三月前才送走祖父,家里没旁的亲人了,求我带上她。还讲她活不了几年,不会打搅我寻觅所爱…” 辛珊思凝眉,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黎上帮她找着了:“你刚说你母亲身子不好?” “对。”顾铭亦说:“我娘是我祖父故交遗孤,嫁给我爹的时候,她也说自己活不了几年,还哄我爹只需耐着性子熬几年,不但手里那把剑是顾家的,顾家还能享有她的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