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思绪忍不住飞起来,若是泸州的州府都这样,那一杆子打下去,满是权贵的上京该是怎么繁华热闹啊 她心中满是向往。又见着街边来来往往皆是行人,“这满城的人,做吃食怎么可能不赚钱只要价格公道,看来我这铺子迟早要开起来了。” 白亦初一听这话,就晓得周梨对卤菜铺子念念不忘,但他却不喜欢,只嘟嚷着泼冷水“万一这州府的人不喜欢卤菜呢” 柳小八听到他二人的声音,似乎才像是从这巨大的震撼中反应过来,方将嘴巴合拢,激动地扯着白亦初,“阿初阿初,这里好多人啊还有那看着街上的店铺,居然都是两层的,天了,咱们镇子上都没有两层的酒楼呢” 白亦初听着他那震惊夸张的声音,一把按住他的头,将他塞回驴车里,“可别出来丢人了。” 但柳小八立即又挣扎着将头伸出来,引得坐在里面只挑着帘子打量的莫元夕咯咯笑。 他们四个坐在驴车上打闹着,满街的琳琅满目压根是看不过来,只觉得什么都瞧着新鲜,便是一样的菜,乡下有,这里看着也觉得好似比乡下的要水灵一些。 也没留神姜玉阳将驴车往哪里牵,反正他们还没看尽兴,驴车忽然转进一条小巷子里。 说是小巷子,但其实和他们镇子上的街道两样宽,就是左右忽然没了那些个店铺,也少了挤满街道的小商贩们,所以忽觉得冷寂无聊。 几人也像是才反应过来,忙想起要问姜玉阳,“这是哪里姜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周梨只瞧见这巷子两侧,都是旁人家的高墙,偶尔有一两扇门,都紧闭着,门边左右置放了抱鼓石,旁侧的墙根下有拴马桩和马凳,便想没准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后门呢 姜玉阳又重新穿上他那一身青绿色长袍的他,抬手指着巷子尽头那两扇紧闭的拱形门,“那里便是咱们的歇脚处。”长长的袖子被顺着巷子里卷进来的风,吹得鼓鼓的。 周梨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急忙问“我表哥他们都在这里么” 姜玉阳笑道“都在。”时疫就死了些老人,那也就可以百分百确定,大家都还活着。 听得这话,周梨那叫一个兴奋,恨不得自己下驴车来亲自扛着驴跑,一面迫不及待地朝大门看去。 又忍不住问“他们该不知晓我们今日到吧” 话音才落,柳小八又道“何止,他们还不晓得你们还活着呢” “呸。”周梨只觉得当下说这晦气,回头假意啐了他一口,然后神色激动地想要立刻就下驴车,跑去敲门。 但随着驴车越来越靠近巷子里尽头,那两扇拱形大门也越来越看得清楚,瞧着上头那大大的两个铜色门环,不免又有些紧张起来,“姜大哥,表哥他们是借住在这里么”心里忍不住想,这么多人口住在人家,又要吃又要喝,即便衙门发了点粮食,可是多麻烦人家。 到时候少不得要道谢,那自己置办房屋开铺子的事情,怕是要延后了。 可能卤菜铺子又要变成卤菜摊子了。 “这是我一个叔叔家,他老人家不在本地,如今除了你表哥他们,无人居住。”姜玉阳回着。 周梨倒是不怀疑姜玉阳,毕竟他的气度和学识摆在那里,有着这么一位在州府有大宅子的叔叔,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总觉得还是不对劲,但这会儿更多的是开心,加上车已经到了门口,她也就没顾得上多想,急忙跳下车去。 这会儿牵着驴走在前面的姜玉阳已经敲门了,随后便将驴子从车上解开,将其拴到一旁的拴马桩上。 也是这会儿功夫,里头传来了声音,“谁呀” 这声音周梨熟悉得不行,原本紧张期待的她,一下就隔着门高兴的叫起来“元姨,是我” 随后里面开门的速度一下快了许多,随后房门被拉开,周梨便看到了熟悉不已的面孔。 没等她奔过去,里头的人已经跑出来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哭起来。 元氏又哭又是责备,但其实也没真说什么重话,但到底对于当初周梨敲晕了杜仪,偷偷一个人回去找白亦初还是有些气恼的。 不过随后看到跳下马车,似乎又长高了许多的白亦初,眼角含泪地笑道“都好都好还好好的就好” 又见柳小八一个人,不见他爷和叔婶,心里一下便有了数,没有多问,只笑着喊柳小八快些进来。 不过面对相貌娇媚的莫元夕,便有些不解,只下意识地朝着姜玉阳看过去,那目光明显就是以为姜玉阳买的丫鬟。 却不想还没等姜玉阳开口解释,莫元夕已经下了车,恭恭敬敬有模有样地朝她福身行礼“元夕见过夫人。” “这”元氏彻底愣了。 不过周梨忙着见姐姐他们,便十分霸气道“她是我的人,回头再同元姨你说,姐姐和表哥他们呢” 元氏这才想起周梨还没见到大家,大家也还不晓得周梨和白亦初都被姜玉阳平安带回来的事,只忙着吆喝,一行人进了院子。 这院子并不如周梨所以为的那样豪华那样大,但布置也是十分雅致,可以看出来主人家是下了些本钱的。 不过她如今心思不在院子上,自然没多看,只恨不得立即飞奔到自家亲人跟前。 从前明明觉得和周秀珠的感情不会太深,毕竟相处时间太短,可是经过了这些大灾大难,又见过了那么多血亲之间的反目为仇。 所以周梨越发觉得自己身边这些亲人该多难得。 “姐”还离得远远,她就看到了还是照样单薄瘦弱的周秀珠,激动地直接一蹦恨不得越个三千里,直接奔到她的跟前。 她这一声惊得那正在缝衣裳的周秀珠一个激灵,险些刺伤了自己的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忙扔下手里的衣裳和针线朝周梨跑来,“阿梨” 姐妹重逢,少不得说是有多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