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人,不似从前那样苍凉了,只不过刘嫂子也有些忙不过来,晓得周梨和牙行的人相熟,也是托她帮忙找两个手脚麻利的,男女不要紧,只要勤快老实可靠就好。 又指着厨房里那一堆高高的萝卜土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这里来的,都是有良心的,云长那里不要他们的束脩,他们家中有什么,便送来了什么,最好笑的是还有人给送猪食。” 她一说有人送猪食,周梨立马就想起了自家对面的阿叔,不禁笑起来,同她解释。 刘婶一听,“送酒也不要紧,学生不能饮酒,我两口子可是能喝的。” “那我回头同他说。” 刘婶又忙摆手,“可不要,我就是随口一说,改明儿云长知道了,怕是要拉着一张马脸来找我的麻烦。” 想是听到周梨在忙弘文馆那边的事情,也是多问了几句,还与周梨提醒,“可要小心,清风书院有个安先生就住在那一代,他们书院里一只手数不出半个有良心的好人,可不要叫他使坏了。” 这事儿周梨还不知道呢当下也是给记在了心里,再度去弘文馆那边,果然留心了几分。 便见着了那安先生一两次,瞧着也是个朴素人,待妻女也温和,怎么看好像和清风书院也不是一丘之貉。 回头只与莫元夕说起这安先生。 莫元夕听了只道“那清风书院的确是百般不好,又不做磊落之事,但也不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总不可能个个都是坏人,兴许有那么一两个好的。” 莫元夕说这话,只是不想叫周梨每日紧张兮兮地防着人。 但压根没起什么作用,周梨这心里对清风书院的成见已经十分深了,要想叫她对清风书院的人有改观怕是难,毕竟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于是每次去弘文馆那边,少不得是要朝安家的两扇门盯上一二。 可使得香附每次跟着她都要去那墙根地下走过一回。 以往都安安静静的,今日却听得里面传出来摔打声,又有些急促,一声接了一声,却唯独没有听到人说话喊叫。 两人相视了一眼,甚是不解,心想莫不是两夫妻动手打架了但转头一想,那安先生不是昨日才去了书院么今日就回来了 还是安夫人偷人 可是这不是还有女儿在跟前么白日青天的,怎么偷 好奇心占了两分,八卦占了四分,一下把那剩余的理智都压了下去,正好见着墙边上架着自己院子里搬出来暂时放在那里的楼梯,她麻利得像是个猴儿一般就爬了上去。 香附哪里晓得她会有此举,惊得不行,偏这是个安静之地,不好高声大呼,只急忙追上去,要抱她下来。 可周梨却已经爬到了上头,正巧能看到安家的院子里面,果然看到了安夫人和一陌生中年男人。 那男子背对着没看清楚,但看着穿得也是个体面人,只是举止和那青楼里的嫖客一般无两样,硬是将一脸青白交替的安夫人逼到了那井边。 偏安夫人像是顾及脸面,怕叫人晓得,闹了人来,自己有白张嘴也难以解释清楚,只能含泪一直躲。 也正是如此,才造成了刚才周梨和香附在墙根地下听到的那东西翻落声音。 周梨正看得一肚子的火,忽然叫香附一拉,忙回头朝她使了个眼色。 香附不解,上前了两步,有些害怕自己把梯子踩断了,便伸手攀附着墙,只瞧见一猥琐男人将安夫人扑倒在那井口边缘。 安夫人怕是一心要寻死了,瞧她那身子扭动着,分明是想投井里去。 哪里晓得这时候安姑娘忽然来了。 安夫人眼角余光也瞧见了,挣扎的身子只能停了下来。 可她那女儿睁大着一双眼睛,却像是没有看到母亲被这一幕一般,反而问“娘,您怎么了” 周梨本是怒火三丈,心说这是个什么女儿,见着母亲被人欺负不出来帮忙就算了,居然还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直至这会儿听到安姑娘问话,她才发现安姑娘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分明就是个盲女。 而安夫人似怕女儿担心,只得忍着眼泪回了一句,“母亲没事,你快回房去,别摔着了。” 那个将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却是得意了几分,手越发肆无忌惮。 “母亲”安姑娘却始终觉得不对劲,母亲的声音不对,一面摸着要上前。 那男人却一点都不忌惮,反而继续上手。 周梨哪里还能忍即便她对安夫人的夫君是清风书院的人不满,但也不能看眼睁睁看着这母女被欺凌。 不过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晓得安夫人一直不敢开口出声,就是顾忌名声,不然就自家那头干活的云众山他们,立马能听到过来营救的。 所以朝香附使了个眼色。 香附时常跟在她身边,一时就心领神会,直接纵身跳进院子里,不顾安夫人惊诧的目光,只一巴掌将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给劈晕了过去,随后扯了半截井绳,将人绑了个结实。 这才去给周梨开门。 眼不能明,那听觉自然是比寻常人灵敏,一下发生了这许多事情,那安姑娘哪里还不明白,只颤颤巍巍地伸着手摸过来,哭着喊母亲。 安夫人却是不敢哭出声音来,只呜咽地安慰着,“娘没事,娇娇不要怕。”一面又朝周梨主仆道谢。 香附只觉得这安夫人虽是有苦衷,但是为了那所谓的脸皮,自己身子尊严性命都快没了,到底是有些看不起她这般人。 反而恼火她不晓得反抗,见了周梨进来,只问道“要押去衙门不” 周梨摇着头,只朝安夫人看过去,叫她自己做决定。 安夫人还没开口,她家那盲眼女儿安娇娇就急起来了,“是不是那畜生又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