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群里面打听,管他认识不认识,张口就问“喂,晓得会元是哪个吗是太傅公子,还是崔家少爷” 他们这里算是外围了,哪里晓得是哪个只有人凭口道“肯定是邵太傅家的邵公子,好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物,只怕到了金銮殿里,陛下也要点他做状元呢” 立马又要人反驳,“那好看的,都留着做探花呢我猜是崔家少爷才是,人家小小年纪便是江南神童,又都连中两个榜首,如今也只差这第三元了。” 萝卜崽听了,忍不住赞道“这崔少爷果然厉害,和我家公子一样,前面的院试乡试都是榜首。” 只不过他这话,引来周边众人一阵嘲讽,“你这个小兄弟,嘴上也是不把门,你家公子算什么,怎能同人崔少爷相提并论” 萝卜崽到底是孩子气,马上就反驳,“我家公子也很厉害,他在芦州的时候,也连中了两榜首” 但是这话却没引得大家的刮目相待,人群里反而发出一阵嗤笑,“我倒是什么地方,原来竟然是芦州那种穷乡僻壤之地。你可晓得人家崔公子可是江南鹭州的榜首,那鹭州数年来,不知道出了多少状元,更不要说进士了,人家一个进士的零头,都不是你们的秀才数量能比的吧” 芦州地处西南那边,的确是有些偏僻,尤其是头几年,连遭遇了干旱雪灾,虽是有那公孙曜精心治理,成了这西南第一州府。 可在江南面前,仍旧是不值一提了。 萝卜崽气得不轻,鼓着腮帮子要骂回去,叫方才提醒他那个仆从劝住了,“老弟老弟,莫要生气,你别忘记你正经事情了。” 这一提醒,萝卜崽才将那口怒火压了下去,一面打听,“可探出来,这榜首究竟是哪一方” 话音方落,却是听得人群里传来声音,“榜首不是鹭州崔家少爷,也不是太傅公子,是芦州来的白亦初。” 萝卜崽听得真切,当即愣在了原地,迷迷糊糊的,好像觉得所有的声音都远了去,唯独那些打听白亦初是何人又什么来路的声音在他耳边。 忽然,听得刚才那个仆从问他,“哇,竟然是你们芦州的人夺了榜首做了这会元,叫白亦初呢你家公子可是认得” 萝卜崽像是被一道惊雷砸中了一般,猛地回过神来,只见着才认识的仆从拉着自己的手臂正满脸急切地问。 然后刚才从四面八方听来的那些消息,一个个从脑子里变得清醒起来,随后一边像是疯子一般手舞足蹈地跳着,一边大喊“是我家公子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连中三元” “你家公子叫白亦初”那仆从还在问。 可萝卜崽已经处于一种极致的兴奋中了,哪里顾得上回他的话,只继续大声喊着“我家公子中了,中了” 周边不知他公子是白亦初的,只当他是疯了魔怔了。 毕竟每逢放榜之际,榜下多的是这样的疯子神经,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直至每隔三年的老传统又来了,各大府邸的家丁们成群结队的,就在这里蹲守那些榜上靠前的。 既然是能靠前,到了金銮殿去,便是没得前三甲,但也是进士了。 反正亏不得,所以只在一旁蹲守着,将这些学子们扛回家去。 没准就说成了一桩婚事。 萝卜崽早前听说过了,但第一次见这样的架势,也是疑惑的很,逐渐回过神来,冷静了许多,问那个要好的仆从,“这是要榜下捉胥么” “正是呢你家公子果然就是此番榜首”那仆从仍旧是不死心。可见是个会钻营的,如果萝卜崽家的公子真得了榜首,那他当然是要打好关系,没准往后自家公子能与之结交。 萝卜崽斩钉截铁地点着头“是了,如果没有同名同姓,又是芦州而非鹭州,那必然是我家公子,我先回家去报喜了。” 对方见他急急忙忙的,只又把他拉住,“不必这样着急,人家报子都去几番了,人又有马,你两条腿难道比得过人家不是” 话是这样,但萝卜崽也是忍不住的满心激动,拔腿就跑,一面回头朝那仆从喊“兄台,你公子什么名字” “我公子珑州段少白。”因人也多,人声鼎沸的,那仆从只双手放在口前大声回他。 远处的繁华茶楼上,那崔家公子也在等榜,原本阴沉着脸的他听得来人禀,榜首既不是他,又不是那邵鹤轩,顿时哈哈伏案大笑起来,“陛下英明啊”然后再也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只高兴地坐下来,将腿搭在另外一只椅子上,示意小丫鬟继续替自己捏腿。 一面吃着丫鬟递来的果子“不过早前没听说过这人,去打听打听今年多大” 如今事关这白亦初的身份,因他是忽然天降来的榜首,大家将他能扒的身份都给扒拉出来。 一会儿这崔家的小厮就得了信,急急忙忙跑来禀“回公子的话,是芦州人,今年也不过十六的样子。” 崔公子一听,又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觉得因为白亦初的出现,自己这个神童就显得沽名钓誉。 毕竟自己比他还长两岁呢 反而很是期待和这白亦初见一面“我倒是要谢他横空出世,解了我崔家危机,也没让那姓邵的如愿” 那小厮见自打出了考场因为那邵家传出的流言就阴沉着脸的公子忽然高兴起来,胆子也大了几分,“公子,您就不想知道你第几么”也许知道了,会更高兴呢 “只要姓邵的不是榜首,排末尾我都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