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做了决定,只说那九仙台若真修起来,将来辽人是不是真会打来的事情两人的心情不免也是低落了几分,不知不觉的,他们还是会为这天下的未来所担忧着。 原本,只想自己好好活下来就好的。可是人果然都是贪心的,如今他们不但想自己和周边的亲戚朋友活得好好的,更喜欢这天下的老百姓也活在这海晏河清中。 两人后来在房顶上说了许久的话,直至周梨实在困了才下来休息的。 夜里实在是太热了,不少人都搬着凉席到外面的廊下睡,周梨实在怕蚊虫,发现后又叫人四处点了蚊香罐子。 这才安心些。 只是如此一来,第二天起来总觉得有些没睡安逸。 但因柳相惜要来,也只能早起等着。 她这个梦,可谓玄之又玄,柳相惜初听的时候,就不信的。 但后来随着顾少凌在那里生动描绘,白亦初和挈炆也说了这李司夜和何婉音的各种诡异之处,终于叫那柳相惜有了些许的危机感。 决定同父母来往书信,暗地里打探一二。但他也不全信,即便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怀疑周梨,可这个事情实在太诡异,他毕生所见所学,都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想象。 因此暗地里也叫人偷偷查起那何婉音,还真发现了这何婉音果然在暗中打探自己的踪迹。 这时候便已然信了大半,心凉了半截,头一次产生了这个世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也极度小心起来。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沈窈被发配送往东海去了,为此那沈窕难过得病了几日才好转起来。 后来得了千珞给她打了一头的鸡血,只叫她赶紧好起来,努力在府中干活赚钱,到时候发了月钱,托人寄给她姐姐。 即便她姐姐要下海采珠子,但她寄钱过去,也叫她手里宽裕,抓药保住身子。 虽是不能痊愈,但好歹将命保住了,没准老天爷可怜她们姐妹俩,就派个神医来给她姐姐将那脏病治好了。 大抵沈窕还是个小孩子的缘故,听了这话,果然是当了真,那病恹恹的身体,两日就好起来,又开始发奋图强,见大家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一刻不叫自己闲着。 让周梨看了,不免是怕叫她累着,少不得说千珞几句“你积极向上是好的,可你这鸡血给人打得过了头,你看她这些日子,天气本就闷热,还日日顶着烈日干活,累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千珞吐了吐舌头,“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个实诚的人。” 周梨叹了口气,“也是怪了,她和嬛嬛最是相似,却偏最听你的话,你好好劝一劝。”又叫她去的时候,看到苏娘子,帮自己喊来。 苏娘子如今管着家里的这些内务,其实周梨是没有什么事的,只不过是听人说这上京到七八月的时候,会有风沙,大的时候,城外那些矮小的房屋,要被埋去大半呢 不过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近年来可没有那样大的风沙,大家对此也是浑不在意了。 周梨这院子是半道买来的,当初修葺的时候,并不知晓上京这鬼天气,所以根本就没有备细木条。 因此便想叫苏娘子同自己去承办了这事。 总不可能要临近七八月了,再去做准备吧 苏娘子很快便来了,听得周梨的话,便道“我也正要同姑娘提及此事,虽近几年的风沙就薄薄的一层,不过半天就没有了。但这东西终究是必须品,便是今年用不着,也坏不掉,总是有备无患的。” 她那里将手底下各人各事安排好,叫了殷十三娘来赶车,三人便一起出了门去。 其实家里这边穿过巷子,那里就有一家木材坊的,可是早前叫顾少凌给得罪了,所以周梨也不好再去人家那。 就只能叫苏娘子领着,去了更远些的木材坊。 而这边几乎是做这行生意的,有的挑拣。 还不过人家听说她要钉这防风沙的细木条,又是外州府来的,想着这几年风沙不大,这样的细木条都不好卖,便想有心坑她一笔。 只不过周梨沉浮商界也非一朝一夕了,哪里看不出来最终只说了个合心意的价格,拿了订金,留了话叫人做仔细些,不然她是不付尾款的。 那掌柜的一看,是个还不好糊弄的主,本瞧着年纪小又是姑娘家能敲一笔的。 但仍旧是不死心,只劝着周梨说,“我们这里还有上好的油布,您既然是个仔细人,不如连这油布也买些回去,到时候往那窗户上先夹着一层,再定木条,还能保护窗纱呢” 周梨一听,倒不是说能保护窗纱,而是那沙尘来了,细末的尘土总是会随着窗纱飞进去的,省得到时候角角落落的难打扫。 也就问了价格,也还算是能接受,磨着掌柜说了半天,终于将价格说平了一些,然后也买了不少。 掌柜做完了这单生意,总算是心满意足了,那些个油布在仓库里放着,卖又不卖不出去,占位置不说,还总叫他担心这天干火烛的,叫顽皮孩子点燃了可怎么说 如今这烫手山芋打发出去了,再高兴不过。 所以叫手下工匠学徒给周梨家做那木条的时候,倒也是用了几分心的。 不过七八日,木条就都做出来了,一车车往周家元宝街运送去,连带着那油布纸。 这时候才晓得这原来是状元郎家里,更是不敢高声语,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一一送到仓房里去。 周梨虽看出来这掌柜的一下这样客气,多半是发现了白亦初住在这里,但也没有去计较,只是瞧着货还对版,可见是用了心,没糊弄自己。便高兴地结了账,又请了他们这吃些瓜果喝几壶茶水。 末了叫苏娘子拿了一串钱来给掌柜的,“这大热天的,叫你们这样在太阳底下来来来回回搬送,我也过意不去,且拿了这几个钱去请伙计们吃一顿